李元子直言道:“回娘娘的话,皇上是因伤肝火而晕倒的,之前的治疗一直都很顺利,皇上的情况也有所好转,今日纯粹是意外。”
皇后知道皇帝怒斩了宫人的事情,遂脸色一沉,回头喊了一声,“沈路!”
沈路刚从外面办差回来便听得皇后喊他,慌忙进来道:“老奴在,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盯着他,怒道:“你这个内侍监总管是怎么做的?竟然连正霄宫的人偷盗宫廷物品都不知道?”
沈路听得此言,急忙跪下请罪,“皇后娘娘恕罪,是老奴识人不清,竟致正霄宫内小贼横行,老奴以后会制定制度,不会再有同类的事情发生。”
“如今因此事激得皇上震怒,皇上龙体本就有微恙,如今竟因此事而昏倒,你实在罪大恶极,来人啊,拉下去杖打三十,以儆效尤。”
皇后早便看沈路不顺眼,如今得了个名正言顺的由头,自然要惩治他一番,加上她也必须趁着皇上有病的时候正霄宫立威,所以,众人都以为沈路这一顿打是少不了的。
李元子和平天铭自然不能出卖阿蓁,皇上如今昏迷着实离不开县主,若是皇后惩治县主,只怕皇上的病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就在禁卫军拖着沈路出去的时候,阿蓁制止了他们,她看着皇后,耳朵上还挂着听诊器,“皇后娘娘不要错怪其他人,皇上震怒是因为我,大动肝火也是因为我,皇后娘娘要打便打我。”
“你?”皇后眸色一冷,盯着阿蓁冷笑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激怒皇上?”
阿蓁不说话,把听诊器摘下来放在药箱里。
皇后见她一脸的不在意,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越发的震怒,命令禁卫军,“放开沈路,把独孤蓁押入暴室,等皇上醒来之后再行发落。”
平天铭听得此言,连忙跪下:“皇后娘娘,皇上如今还离不开县主,请皇后娘娘息怒。”
“离不开?”皇后眉目一挑,冷哼一声道:“平天铭,本宫看你也是活腻烦了,皇上离了谁不行啊?不就是一个企图飞上枝头的民女吗?本宫便不信,除了她便没有人能医治皇上。”
说罢,她冷厉地扫了禁卫军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拉下去!”
“是!”禁卫军得令,两人虽知道阿蓁的重要性,但是,皇上昏迷前也让他们拉阿蓁出去,如今皇后又吩咐,只得硬起头皮上前对阿蓁道:“县主,得罪了!”
阿蓁静静地道:“稍等!”
她回头看着李元子和平天铭,道:“透析和针灸,你们应该都知道程序的,依照进行就是,有什么变故要告诉我。”
“是!”平天铭担忧地看着阿蓁,又看了看皇后,想继续求情,但是阿蓁却摇摇头。
皇后听得阿蓁这样说,冷冷地道:“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皇上的病情已经稳定,会有什么变故?你就死心吧,进了暴室,不是那么轻易出来的。”
“姐姐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啊?”
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一袭黄色的宫裙裙裾出现在朱红色的殿门前,红色锦缎镶翠玉珠子绣花鞋在裙裾中如同两只蝴蝶,身后跟着几名身穿绿色衣裳的宫女,巧笑倩兮地走进来。
皇后回头一看,神色微微和缓,“是妹妹来了?”
来人正是昭贵妃,她跨步进来,环视了一下殿内,看见两名禁卫军拉着阿蓁,不由得蹙眉愠怒道:“放手,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然对县主无礼?”
皇后道:“妹妹你有所不知了,这独孤蓁竟然气得皇上晕倒,本宫若不惩治她一下,只怕这后宫便没了纲纪。”
昭贵妃笑笑,“若是后宫的事情,姐姐当然要管的,只是,姐姐,这里是正霄宫啊。”
皇后看着她,声音有些不悦,“妹妹什么意思?莫非在正霄宫这里,本宫便不能惩治一下触动龙颜的人吗?”
昭贵妃拉着她的手臂走向椅子上坐下,劝道:“姐姐,当务之急是让她快点把皇上救醒,至于处置她的事情,就等皇上醒来后定夺。”
昭贵妃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如今皇上晕倒,不抓紧施救,却一个劲地闹着处置谁,这不是本末倒置吗?皇上醒来后知道会怎么看待姐姐?”
皇后顿时如梦初醒,心下陡寒,连忙对李元子与平天铭道:“你们二人马上为皇上诊治。”
“是!”李元子与平天铭应道。
皇后冷冷地扫了独孤蓁一眼,她今日执意立威,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她,遂冷冷地吩咐,“先关押起来,等皇上醒来后再处置。”平天铭与沈路听得此言,心中一松,虽然关押起来,但是总比入暴室要好。暴室这个地方,进了去,不脱一层皮是出不来的,沈路之前进去过,纵然他是领内侍监总管,却依旧遭了罪,如果阿蓁进去了,
只怕起码也要脱层皮的。
暴室里,大部分的人都是皇后的人。皇后统驭六宫,暴室是用来关押犯错的宫人或者品阶低的嫔妾,暴室的人基本都听命于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