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是她自愿过来解决盐帮与漕帮的纷争啊?我们没有强迫她过来。”包丕子觉得十分委屈地争辩道。韩立冷道:“自愿?这事儿我们原本是占理的,拿捏着段棋摧心掌杀了我帮弟子的事情,便等同是拿住了漕帮的痛脚,可以跟他说条件分他半壁江山,可现在,漕帮的三当家却死在我们醇香楼,怎么跟人家
交代?”“交代什么?他漕帮的人杀死我帮弟子也没给交代啊。”包丕子还是觉得没什么,虽然可能会有些麻烦,但是这个麻烦也不是不能解决啊,他轻蔑一笑道:“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便让我去办吧,只是也休要
说自己聪明机智,关键时候,前怕虎后怕狼的,丢不丢人?”
包屠天听得他此言,气得发怔,冲他怒骂道:“你懂个屁,闭嘴!”
包丕子见包屠天面容震怒,也不敢造次,只是也有些不甘心遂悻悻地道:“确实也是,一个独孤蓁算什么东西?值得我们盐帮上下阵脚大乱吗?”
可以说,包屠天之前也没把独孤蓁放在眼里,但是,自从袁聪找上门之后,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没理包丕子,看着韩立问道:“独孤蓁是不是为定国公治病?”
“没错,最近几日,独孤蓁确实每日都到定国公府中去。”韩立的消息也是刚打探回来,还没来得及禀报便出了这事儿。包屠天脸色有些发青,“逍遥王爷一向是个浪荡子,不太管事,虽然这一次死的是他未婚妻,只是以他的性子未必会掺和进来,太子也不足为惧,纸老虎一头,只是上官太傅与袁聪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加上
还有一个平南王,若漕帮此事归顺平南王和太子党,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韩立忧心忡忡地道:“那么,最后便得看皇上信谁了。”
包屠天知道此事盐帮是没有办法摆平,遂连忙吩咐,“快,命人去请相国大人。”
韩立即刻出门去吩咐人去相国府。
进来后,他对包屠天道:“帮主,不如先去看看独孤蓁的尸体,看看如何处理。”
包屠天沉声道:“走!”
来到厢房,门口已经有数名盐帮弟子把守,包屠天进入厢房内,阿蓁躺在地上,脖子的淤痕十分清晰,眼睛就瞪大老大,仿佛饱含不甘心与怨怼。
而另外一人则已经七窍流血,面容扭曲恐怖,身子仿若败絮一般躺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韩立蹲下来,翻看了阿蓁的眼睛看瞳孔,瞳孔放大,呼吸停止,脖子的动脉也没有跳动,面容呈现紫黑色,看样子,确实已经死亡。
韩立仔细检查阿蓁脖子的淤痕,手指在淤痕上刮了一下,“是右手掐住脖子的……”他说到这里,怔了一下,停下来没有再说。
但是,包屠天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眸光如锋利的刀子一般射向包丕子。
包丕子开始不明所以,当眸光扫过地上那死在他手中的弟子的尸体时,顿时便明白过来,脸上的血色陡然褪去,变得惨白一片。
那弟子,是断了两指的,也就是说,无论他怎么用力,都不可能在独孤蓁的脖子上造成五道指印。
包屠天气得脸色铁青,但是因有其他弟子在场,所以并没有发难,只是冷冷地吩咐,“把尸体搬到床上去,不许任何人进来,封锁这个房间。”
“是!”弟子应道。
“你,”包屠天狠狠地剜了包丕子一眼,“跟我来!”
包丕子头皮发硬,知道大哥是动了真火,嘴唇一阵哆嗦,怨毒地瞪了韩立一眼,然后跟着包屠天出去。
包屠天背着手,一路回到自己往日闲居的房中,不许任何人跟随,等包丕子进来之后,他把门关上,然后反手便给了包丕子一记耳光,怒道:“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净给我添乱。”
包丕子连忙跪下,“大哥息怒,我也只是一时错手,而且也怪就怪她太嚣张,以为我不敢杀她,我原本也没想杀她的,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只是盛怒之下,不知道自己用大了劲道,这才……”“闭嘴!”包屠天低声怒吼,眼底有怒火在燃烧,“我这多好的一个计策,无论你把段棋或者沈家豪带回来,这件事情我们都稳拿十足,可你偏带了独孤蓁回来,她的身份背景如此复杂,我们举步维艰,动不
得,放不甘,眼下正是无措之际,你竟还下了杀手,你告诉我,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包丕子站了起来,有些发恨地道:“我不明白大哥到底在怕谁?我们盐帮眼下如日中天,还有什么好忌惮的?漕帮就算愤怒,也不敢找我们算账,而逍遥王爷甚至皇上那边,也自有高相国可以摆平,我们为什么要看一个女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