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这是你最后赎罪的机会了,说出他是谁,我求求你说出他是谁!”苏禾紧紧地握着李嫂的双肩,一阵拼命的摇晃,他对李嫂恨不起来,就只能把全部的恨意都转移到那个幕后的指使者身上。
“啊……不要问我,我求求你们不要问我了!”李嫂捂住自己的耳朵,如同发疯般地一声尖叫,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冲着在场所有人一阵磕头作揖,口中一直带着哭腔喃喃重复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嫂,你……”
苏禾也拿此刻已经完全陷入癫疯状态的李嫂没有办法,毕竟相识几十年,他也使不出来那些狠辣的逼供手段,苏朝廷也是一阵苦恼,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陷入到了苦苦的沉思当中,半晌,突然扬起头来说道:“李嫂的房间一定还有那种毒药,如果真的有人指使她的话,搜查她的房间肯定能够找到一些线索,这样我们就可以找出真正的幕后真凶了……苏禾,立即带人搜查李嫂的房间!”
苏禾稍稍迟疑,最终还是转身出门,带人往李嫂的房间闯去。
“老太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李嫂正跪在床边不断向苏老太爷磕头,脑袋在地上撞得“嘭嘭”直响,额前早已磕出丝丝血水,和地上的泥土混杂在一起,流得满脸的血污,可是当她听见苏禾要带人去搜查她房间的时候,她便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发疯般尖叫着追了出去。
“爸爸、禾叔,你们不能这样做!”苏千沫也赶紧追了出去阻拦,虽说已经查明李嫂就是谋害苏老太爷的直接凶手,但苏千沫还是不得不护着这个疼她疼了二十几年的老人,她不是仆人,她也是苏家的一份子,她也有尊严!
李嫂的房间在大别墅的一层,当苏禾带人闯进房间之后,众人也都从苏老太爷的房间转移了过来,谁都想知道那么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竟然能够让李嫂背叛她忠心耿耿数十年的苏家,即使到了现在仍旧百般维护——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魔力?
整个房间无外乎几十见方,苏禾带着几个苏家的保镖很快就将其翻了个底儿朝天,柜子、抽屉、箱包,全都无一幸免,可是除了李嫂的衣物和一些私人用品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物,苏朝廷立于房间的中央,双眼如鹰隼般扫过四周,突然指向床底下:“把床给我翻过来!”
此话一出,李嫂犹如被一个惊雷击中,不顾一切地扑到床边,嘶叫着阻挡几个保镖的搜查,对其是又嘶又咬,一副搏命守护的姿态,可此举无外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李嫂的床底下了,几个保镖大步上前,任由李嫂狠狠地咬了几口,挠了几爪子,将整张床完全翻了过来,床底下已经积满了灰尘,一道摩擦过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中央处,那儿静静地躺着一个古朴的木质盒子,暗红色的漆釉,上面的图案是一株繁盛的牡丹。
“不要动我的东西!谁也不能动我的东西!”李嫂抢先扑了过去,干瘦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躬着身子趴在地上,将那个暗红色的木盒死死地护在身下,浑身已经沾满了泥土,花白的头发也尽数散落开来,整个身体瑟瑟发抖,看起来就像是街边流浪的疯婆子。
“把盒子给我抢过来!”苏朝廷见得李嫂这副模样,虽说心中凄然,但还是冰冷地命令道。
几个保镖上前粗暴地抢过了李嫂死死抱在怀中的木盒,将其交到了苏朝廷的手中,而李嫂在木盒被夺走的那一刻,她突然不再抢夺,也不再嘶喊了,整个人仿似就只剩下一具躯壳般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得就像是一个死人。
苏朝廷不忍地看了李嫂一眼,轻轻地打开了那只木盒,里面果真有一支注射器和几只指头大的小药瓶,除此之外,还有一本已经泛黄毛边了的笔记本,苏朝廷将其轻轻翻开,从上面的日期、天气等文体格式可以轻易看出,那是一本饱经岁月沧桑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