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是一言九鼎,那三个月的俸禄必须得罚没,不过朕特恩准。
从罚没的俸禄里,拿出这些俸禄给你,也算是完成你想要从朕手上领到俸禄的夙愿。”
程处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叔叔把金叶子,银锭子全都重新塞回了钱袋,扔还给了旁边的毛脸赵昆。
案几之上,就只剩下了五个色泽还不那么鲜明,明显被无数双手触摸过的铜板。
“就这?”程处弼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当老子是乞丐吗?!大佬,你这么羞辱老子。
知道不知道匹夫一怒,血流五步,知道不知道莫欺少年穷……
“不要的话,朕就要治你有负君恩之罪。”李世民努力憋住笑,很严肃地道。
“???”程处弼的脸,已经黑得堪比黑洞。神特么的有负君恩之罪,这个罪名该不会是你现编的吧?
程处弼还能说啥?只能面色悲怆地伸出了手指头,将那些铜板,一个一个地拔拉进掌心。
那模样,简直比去找黄世仁借高利贷的杨白劳还要更显纠结与悲伤。
程处弼走出了甘露殿,恶胆从边生的他回头就想冲身后he,tui上一口。
结果这才扭头,就看到了赵昆那个毛脸老汉贼兮兮地盯着自己,目光邪恶得就像带着红袖章的广场大妈。
等待着五好青年的自己随地吐痰,好冲过来大巴掌扬起收回那五个铜板的俸禄当罚款。
程处弼只能强颜欢笑,裹紧了身上的黑熊皮裘,此刻,在这寒冷的冬季。
在这个人情冷漠的人世间,唯有身上这厚实的皮裘里。
才能让刚领到了五个铜板俸禄,身心俱黯的程处弼,感受到一丝残存的暖意。日!
这是一个名词,可惜在这样的风雪交加的日子里,看到那玩意,简直就是奢望。
果然,给李叔叔这位老喜欢冷嘲热讽自己的不良皇帝打工,就是危险,唉……
摸了摸自己那张英俊滑嫩的脸,可惜自己太过年轻帅气。怕是三五十年内,想要乞骇骨都有点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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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内,此刻,长孙皇后终于移步从里间走了出来,快步来到了李承乾跟前。
迎着李承乾那明显带着错愕与惊喜的目光,长孙皇后不禁有些心酸,只是有些话,偏偏不好说。
“你这孩子,快快起来。”长孙皇后搀住了想要行礼的李承乾坐了回去。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表情颇为复杂。“太……承乾,你什么时候有的这等本事,居然能够过耳不忘。”
“禀父皇,儿臣很早就可以如此的,只是……孩儿早年间的授业恩师李先生(李纲【真牛逼,两个朝代三位太子之师】)认为,这不过是天赋小道而已。
知书甚快,而不深谙其意反而不美,儿臣也觉得恩师说的有理。”
“……”李世民砸了砸嘴,一时之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这等天赋,不就证明太子极为聪慧吗?
居然认为只是天赋小道,偏偏太子又是个极为尊师重道的孩子……
长孙皇后的黛眉也不由得轻皱,半晌才勉强一笑,压低了声音在李承乾耳边细声叮咛道。
“汝师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此事,承乾你若是不敢与你父亲言语,也该跟娘说说才是。”
“孩儿只是觉得既然不是什么本事,就没好意思言语……”李承乾有些腼腆地一笑,低声作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