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长孙皇后埋下了头,轻拍了下夫君的肩膀。
半天才扬起了俏脸,含羞带嗔地横了一眼这位不着调的大唐天子。
李世民嘿嘿一乐。“观音婢莫恼,为夫就觉得那幅画,很适合这名罢了。”
“话说,现如今不是元旦将近了,那幅《程氏一门镇宅驱邪图》行情可真是不错。”
“结果吧,嘿嘿嘿……尉迟卿不乐意了。”
一想到尉迟恭那张不乐意的嘴脸,李世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然后呢?”长孙皇后亦是听得两眼一亮,份外好奇。
“毕竟尉迟卿与秦卿二人,皆是不世猛将。
给老夫镇过邪祟,一看百姓们都在吆喝着老程一家也有这等效用。”
“当然就不乐意了,唉……于是,尉迟卿便拖着秦卿一块前往拜会爵部郎中阎立本阎卿。”
长孙皇后一想到那位文质彬彬,身形清瘦的阎立本,遇上了这二位,啧啧啧……
之后,阎立本只能委屈地又给这二位画了,尉迟恭美滋滋地拿着画去寻了书坊。
让他们雕版出来,也拿来售卖,尉迟恭乐意贴钱,反正白送都成,就是不能让老程占尽便宜。
阎大艺术家很悲愤,偏偏不管是老程还是尉迟恭,他谁都惹不起,只能去冲房玄龄求助。
他很担心,要是大唐的糙老爷们全窜他家去跟他称兄道弟。
非要他一人来上一张,他这辈子清高冷傲的名声就全毁了。
不过嘛,房玄龄一听,顿时计上心来,于是便有了今日这一幕。
如此一来,除了那些被陛下应允的功臣之外,至少其他人甭想再去骚扰身负皇命的阎大艺术家。
重要的是,也满足了一干朝中重臣的心愿。
听得长孙皇后真有点哭笑不得,摇了脑袋半天。
“这还真是,其实说来说去,根子还在程三郎那小子身上。”
李世民亦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若不是那小子画的图让朕不忍目睹,又何需请阎卿出手。”
“不过,现如今看来,倒是一件好事,哈哈……”
“夫君,既是好事,还请笑得别那么兴灾乐祸,臣下听到了可不好。”
“呃,有吗?……好好好为夫知晓了,多谢观音婢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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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丽正殿中,突然传出了一声苍老的喝斥之声。
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手中拿着一卷《史记》正黑着脸唾沫星子横飞地朝着李承乾大声喝斥。
“殿下,臣在给殿下读史,殿下怎可如此怠慢?!”
正襟危坐的李承乾面色十分尴尬,半天才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
“孔卿,是孤的错,孤昨日因为处置事务,休息得不够,有些困顿因此失仪……”
这位须发花白的老者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书册置于案几之上道。
“既然殿下这么困,那老臣就先告退,希望下次老臣给殿下读史之时,莫要再失仪才好。”
言罢,朝着李承乾一礼,便拂袖而去,一旁一直肃容不言不语的于志宁赶紧朝着李承乾一礼,这才追了出去。
“孔常侍,孔常侍……”
李承乾紧紧地抿着唇,双手在袖中,紧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