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宁掀开了厚帘,迎着那开始隐隐透骨的寒风,裹紧了身上的裘衣,转身朝着太医的居所方向行去。
三名太医,颇为紧张地面对着这位太子詹事,揣揣不安。
“本官就是想要知晓,何以殿下的腿伤,已经将养了足足三月,为何还是觉得疼痛难忍,不良于行?”
为首的杜医监只能硬起头皮,作为代表发言道。
“于詹事,一般而言,骨裂之伤情,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四五个月,甚至半年才愈,也是有的。”
“太子一向体弱多病,身体不佳,所以,三个月,怕是不足。”
“会不会是有其他的原因?”于志宁不禁有些烦燥地追问道。
“于詹事,我等反复查验过,殿下的腿伤,应该就只是骨裂。
下官会再想想办法,给太子殿下增加一些滋补的药。”
看到这三位太医吞吞吐吐,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模样,于志宁也着实无可奈何,只得安抚道。
“罢了,有劳你们了,望你们能够尽心尽力,让殿下早日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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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于志宁离开之后,杜医监如释重负地坐了一来,对着碳炉烤着双手,满脸疑色。
“太子殿下的腿伤,本就不错,可是将养如此之久,却未有痊愈迹象,的确令人奇怪。”
“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该做的都做了……”另外两位太医也是一脸无可奈何。
“既然于詹事言,还有两三日便启程回长安,等回到长安,再让诸位同僚也来给殿下诊治一二。”
“嗯,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不过,你们听说了没有。”其中最年轻的那名太医,先是看了一眼门口,这才压低了声音。
“听说什么?”另外两位太医面面相觑。
“下官也是偶然听到晋阳宫的宫人再说,指不定是因为昔日之事,怨魂作祟……”
另外两名太医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切莫胡言乱语,实在不成,待回了长安之后,请祝由科的来给殿下驱邪去灾试试。”
“也好……”
三位太医的低语,却被几名正在埋头整理炮制药材的药童听了去。
半个时辰之后,亦随太子同往晋阳的东宫侍读长孙家庆直接脸色大变,气极败坏地站地起来厉喝道。
“是哪个混帐传的?”
站在跟前禀报的药童被吓得一哆嗦,赶紧跪倒在地。
“是阎太医传的,不过阎太医也是听其他人传的流言。”
“岂有此事,这等混帐事情,居然也敢在晋阳宫内流传。走,随我去见于詹事。”
“长孙侍读,小人……小人不敢……”
“放心,有本官在,保你无恙,愣着做甚,还不快走。”长孙家庆怒意冲天,大步而行。
很快便赶到了于詹事所在的公房,径直入内,正好看到于志宁正在与几位官员低声议事。
忍不住高声喝道。“于詹事,下官有紧急要务,还请屏退诸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