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听到了程亮简明扼要的陈述,整个人都不好了。此刻,只想用一个名词来表达:日!
好吧,现在是晚上,想要欣赏太阳的实物,必须得活到天亮。
“程光,赶紧帮公子披甲,我先到外面去守着。”
程亮快步地走到了他的榻前,抄起了他的弓和箭壶,又将横刀和障刀系到了腰间。
程处弼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清幽阁士卒有问题。
再接合程亮的观察,看来之前自己是自作多情了,这事绝不是针对自己这样的小角色。
嗯,想来,我这个老程家最靓的崽,最多属于对方搂草打兔子,顺道收拾的。
一思及此,程处弼顿时不太乐意,原本以为自己是白嫩软萌的兔子,结果居然是艹。
咦?为什么草字会只剩下脑袋?脑子里边胡思乱想,却不耽误进入逃生程序。
“把那链甲和胸甲给我披挂上就成,还有头盔,其他就不用了。快!”
要是整副铁甲披挂上身,所耗的时间太长,更重要的是跑起来铮铮作响,简直就是个活标靶。
而唯有胸甲和头盔这两样岂能够起到很好的保护要害的作用,又还能不影响自己在夜间行动。
这就是为什么后世的军人,一般都只会戴头盔和防弹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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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云殿外,十数名士卒,这才气极败坏地冲进了排云殿的入口,看到了那些倒伏在地上的袍泽的尸首。
还没来得及大喝出声,几只利箭就悄无声息地射来。
还有近二十名黑衣人和身扑上,手中的横刀,在夜色中,搅起了媲美月色的刀浆。
双方的厮杀声,很快就惊动了排云殿的驻守的一班侍卫。
为首者留下了一半人马镇守,一面厉喝,让那些太监宦官不许慌乱。
让人往诸阁通传,好让那些分散在诸多阁楼单独居住的各位皇子皇女集中到排云殿来。
只是,他刚刚下达了命令,一柄横刀,生生从肋下,猛地一下子钻入了体力。
等到他勉力地转过头来,看到了自己的副手,脸上那狰狞噬血的表情在低吼。
“用尔等的血,祭奠太子殿下在天之灵……”
“太,太子……”张了张嘴,大口的血从喉咙里喷涌而去,让他再也吐不出字句,软软地跪倒在地。
很快,那些护卫中好几个人不辨敌我的抽刀砍杀,人人自危,都纷纷刀剑出鞘,各处退去。
都不明白,谁才是自己的袍泽,而谁又是自己的敌人。
许灵匆匆地快步而行,身后边跟着十名结实彪悍的右骁卫士卒,快步来到了清幽阁入口处。
目光扫过了那四名守卫,嘴角轻扬。“动手。”
最年长的那名士卒悄然地松开了手中的长矛,拔出了腰畔的障刀,直接捅进了战友铁甲的缝隙。
另外两人也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七八柄长矛狠狠地扎在身上,颈窝处……
“程三郎没有离开过。”年长士卒喘着粗气拔出了障刀,伸头打量了一眼那间依旧灯火通明的屋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