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詹事,程处弼那个混帐,居然怂恿着殿下出宫游玩去了,方才若非我机敏,险些被他们诳骗住。”
“你说什么?!”于志宁腾的一下站起了身来,脸色大变。
“殿下私自出宫了?”
“那还有假吗?殿下自己都承认了。我就知道,程处弼那家伙有问题,这才入职几日,就闹出这等大事。”
“你停一停,先告诉本官事情原委。”于志宁搁下了手中的笔步上前来喝问道。
长孙家庆看到于詹事那铁青的脸色,强忍住了怒意,将他的发现,又添油加醋一番地告诉了于志宁。
听罢,于志宁忍不住顿足喝道。
“岂有此事,简直就是岂有此理,金千之躯,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涉险。”
“于詹事,还请速速将此事禀报陛下,让陛下从重惩治这个罔顾君恩的奸佞。”
“够了,长孙侍读,这里是东宫,本官身为东宫詹事自会处断。
现在本官只听了你的一面之辞,还需要见一见太子殿下和那程副率。”
长孙家庆脸色一沉。“好,既然于詹事这么说,那下官就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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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弼与宁忠,刚听到了偏殿内李承乾传来的召唤声,二人刚步入了偏殿。
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就听到了殿外传来的说话声与脚步声。
“殿下,好像是长孙侍读与于詹事来了……”
站在殿门口朝外张望的小宦官有些六神无主转过了头来。
李承乾的心脏顿时漏跳了两拍,整个人身躯都有些发僵。
程处弼看到了呆坐于榻上,表情僵硬的李承乾,昂然站起了身来。
“殿下,臣……”
“程卿你不用再说,孤……孤自有主张。”
李承乾朝着程处弼看过去,这一刻,仿佛勇气又回到了身体里。
看到李承乾如此反应,程处弼也只能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站在李承乾身后边的宁忠,脸色还是那样的惨白,手中那赶蚊虫拂灰的拂尘尖,都在空气中微微的颤动。
“殿下,于詹事、长孙侍读有事觐见。”
“宣二位卿家进殿。”李承乾坐得笔直,藏在袖中的双手已然紧握成拳。
面色沉肃,不怒自威的东宫詹事于志宁当先入殿,身后边紧紧相随的则是东宫侍读长孙家庆。
长孙家庆迈步入殿后,第一时间目光落在了程处弼的身上。
“臣参见殿下。”
“二位卿家平身。”李承乾抬手虚扶,颔首笑道。“二位卿家来寻孤所为何事?”
“臣听长孙侍读言,殿下方才被左内率的程副率蛊惑怂恿,私出东宫。”
“孤的确是出了东宫。”李承乾目光扫过程处弼,看到他那张从容自若的表情。
然后,李承乾移开了目光,坦然自若地直视双目炯炯的于志宁道。
“但是,情况并非是长孙侍读所言那般。是孤想要出宫走动,以太子的身份逼迫程将军。
他是孤的臣子,难道他还敢不从孤的意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