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倒是没有,就是偶尔想吃酸。怎么了吗?降头公。”我心里面隐隐感觉到不安。
降头公捋了捋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子,说道:“怀了小娃儿,难免要经常胃里酸胀,吃酸的好。”
“啊?您……说什么?”我就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整个人都蒙了。
降头公还以为我听不懂土话,拍着我的肩膀耐心的跟我解释,“婷婷,你怀了清琁的孩子,肚子里有了刘家的血脉。”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彻底慌了神。
明天,我就要走。
离开这个村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有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个也都很高兴,就连阮杏芳的脸上都染上了一丝少有的笑意。
“降头公,你会不会诊错了。”清琁脸上却没有任何喜色,是这里唯一黑着脸的人。
降头公是村里德高望重的前辈,一下就吹胡子瞪眼起来,“清琁!!你这个晚辈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我给人把脉把了七十几年咯,普通的脉象和滑脉我会分不清?”
对啊!
也许真是搞错了也不一定……
“可是降头公,在烛姐家的时候,你也给我把过脉。那个时候……你可没说……我怀孕了!”我心里是打定主意了,觉得降头公很有可能是诊脉出错了。
降头公见我和清琁都质疑他,被气得够呛,“那个时间你肯定猜刚怀上没几天,脉象和常人没啥子区别,当然摸不出。”
说着说着,降头公脸上的愠色慢慢褪去了。
转而变成了一种担忧,他轻声慰问我:“婷婷,你是不是想不要这个孩子?”
“不行,这孩子是刘家的血脉,怎么可以不要!!”阮杏芳眼睛一瞪,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厉色。
对这个孩子的去留,我从来不敢想。
只觉得他是一个意外,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一惊,轻声嚅嗫道:“可是……我明天就要回家了。”
村长可是答应过我,会叫车明天来接我下山。
“你是因为恨我才非要走的吧?你放心,之前是我误解你了,我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你了。”阮杏芳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软话,语调也非常恳切,“刘家三代单传,你要是走了,我们刘家的香火可能就断了。”
我有些左右为难,说道:“婆婆,我不恨您。我就是……就是想让我爸妈知道我还平安,不要过分担心我。”
“那你的意思就是一定要回去,把我的孙儿带走!!你带走我的亲人,那你的亲人也休想安宁。”阮杏芳劝不动我,便恢复了本性,恶语威胁。
我的……
亲人也别想安宁?
如果我不听她的,就要对我的家人下降头吗?
我一下炸毛了,浑身都战栗起来,“你……你是在威胁我吗?”
“够了!!”清琁冷喝一声。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全都停了下来。
他这是生我的气了吗?
因为我想回去,会带走他的孩子。
阮杏芳对清琁,说道:“儿啊,你快管管你媳妇,都快骑到你老娘头上了。”
“你威胁她干什么?”清琁问道。
阮杏芳没想到清琁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才言道:“是她先要把我的乖孙儿带走,我才不得不……”
“她才十九岁,本来就是个孩子。你让她当妈,未免也太勉强她了。”清琁面色依旧阴沉,却在苦口婆心的劝阮杏芳。
旁边的村妇笑道:“我生孩子的时候,才十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