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完毕后,时间已经是早上的九点左右了。该是粉墨登场的时候了,于是,三个人雇了一辆高级三套马车,辚辚的驶出了杰克逊的豪宅,前往县衙门。马车行进了不到三里路,结果驾车的主辕马因为太撒欢儿的跑,结果一个马失前蹄,连马车带车厢里的人,都给甩了出去。
幸好是摔在了土路上,前两日刚刚下过雨水,路面上如橡皮泥一样的松软,才没有把车厢里的三个乔装打扮的人,给摔坏。顶多就是来了一场虚惊而已。看来真像是一首歌里所唱的那样,路漫漫,道坎坷,随时都有人仰马翻的时候。
挣扎着从橡皮泥的道路上起来,看看被摔得散架的三驾马车,只能是重新选择交通工具了。于是,他们三个又雇了一个骆驼拉的车,坐了上去,继续前行。骆驼在行进的时候,不紧不慢的,但是安全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因为毕竟速度要比马车慢得多。
三个人听在骆驼的驼铃在有节奏的响着,再看看道路两边田野的风光,也蛮有一番风味儿。不知是谁起头,反正三个人唱起了一首歌曲。“三个人,踏征途,默默无语四下张望,耳边响彻驼铃声。路漫漫,道路崎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县衙门......”
歌曲的曲调充满了一种沧桑的意味儿,但是,唱歌的三个人,也就是两男一女却用着一种轻松的语气来唱这首歌,反而是一种消遣的感觉。毕竟刚才乘坐马车半途翻车了,所幸三个乘车人都大难不死,毫发无损的又乘坐着骆驼拉的车继续赶路。
所以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始终萦绕着三个人的心头,才有了现在唱歌时的那种轻松和惬意。等在前面的绝非是如路漫漫,道崎岖那样的自然的困难,还有一些不可预知的困难呢。当然再大的困难还有比得上大难不死的困难吗?
所以说,任何的困难当和死亡相比较的时候,都显得过于苍白和弱小。此刻,二赖子正在车上对着镜子,在修饰自己因为刚才摔在橡皮泥道路,所在形象上遭受到的一点歪曲的损失。比如说好不容易画好的深眼窝儿,因为一团稀泥糊了上去,不仅要把稀泥小心翼翼的从眼皮上取下来,还要再用画笔一点一点的修复并且画出深眼窝的效果才行。
还要胶水贴上去的胡子,因为摔倒在橡皮泥的道路上,胡子有一半都给掉了,没法子,只能是重新贴上去了。只是八字胡不好贴,你贴得太靠鼻孔处,会影响了呼吸,如果太靠近嘴巴了,又影响说话。虽然装扮成美国人杰克逊的二赖子,不需要多说话,可是必要的话还是要说,只不过说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哇啦哇啦而已。因为有装扮成翻译的侯德宝呢。
野荷花端着一个圆镜子,给二赖子照着。还要扭过身,给侯德宝照着。因为侯德宝在马车翻车的时候,一头囊进了有点稀的泥巴里面,结果头发本来是黑黑的,现在都黄兮兮的,简直比二赖子染发成黄头发的效果还要逼真。
但是,侯德宝不打算要一头黄兮兮,虽然以后有机会,要行骗知府的时候,他是需要来一头金黄的头发的。可是,现在他装扮的是一个中国人的翻译。所以需要的是中国人本色的黑头发。所以说,此刻,侯德宝正照着镜子,在用毛巾一个劲儿擦黄兮兮的头发呢。
他力图用毛巾把头发上的稀泥都给擦掉。可是稀泥渐渐干了的时候,都变成尘土了,一擦的话,满车厢里是尘土飞扬,让其他的两个人都喷嚏不断,呛得老想咳嗽。于是,在两个人的强烈的反对声中,侯德宝为了照顾大局,就停止了整治头发的行动。
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头发半黑不黑的,让人看起来,既像是中国人,又有点像老外,好在是装扮成美国人的领事先生的翻译,头发黄一点就黄一点好了,为什么有的人,为了崇洋媚外,把自己的头发都染黄了,该怎么说呢?
如果侯德宝停止了擦头发上的稀泥,这倒是让端着镜子,一会给二赖子照照镜子,一会儿还要侧转身给侯德宝照照镜子,现在只需要一门心思的给二赖子照镜子了,要不然的话,两边都照镜子,把野荷花的腰肢都给扭酸痛了。
二赖子也快拾掇好了,虽然没有在杰克逊的豪宅里,拾掇的那么精细,那么的逼真,那么的高超,那么的以假乱真,但是,在骆驼车上,经过一番紧张的修饰,总是要好得多。反正是尽力了,粗看,还是像老外的摸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