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还不至于如你所讲得那么严重。”丁汝昌不愧是北洋水师的提督,他在脑海里,迅速判断了一下这个事情在全局的位置,以及所造成的危害,说道;“毕竟有我们大清帝国的北洋水师的强大的不可战胜的舰队在,小日本也不敢为所欲为,更不可能在发生战事的时候,长驱直入,到达我们的威海卫。”
丁军门停顿了一下,他认为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表现出大气的面貌来才对。他自信的也是安慰部属的情绪,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像你所担心的那样,要我们的北洋水师舰队干什么?难道我们的舰队是吃素的?是形同虚设的吗?难道它不能拒敌于千里之外吗?”
听到丁大人的一番话,张统领和刘步蟾总兵都稍微的心安定了许多。是呀,有我强大的北洋水师舰队防守,量小日本不敢怎么样?难道日本联合舰队那几条破船还敢在深入到我威海卫,班门弄斧吗?尚若真是那样的话,小日本不是发疯了,就是自不量力。
此刻,应该听听提督丁汝昌是如何应对史蒂文森教官落入日本人的手里的吧。“这个事,依我,不要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一个我们雇佣的德国炮兵教官被日本间谍给劫到日本去了吗?我们正好利用这个事情,好好的做做文章,张统领!”
“有,大人!”张统领说道。
“你马上以刘公岛护军统领的名义,向日本驻华公使,发出抗议照会,要求日本政府迅速归还史蒂文森教官,还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和自由。否则的话,刘公岛护军炮台保留进一步采取行动的权利。”
张统领觉得丁大人的这段话有点含糊,什么刘公岛护军保留进一步采取行动的权利。什么权利?刘公岛的炮台最远的射程,也就是一千多米,如果日本军舰不靠近的话,能打到它什么?还有,刘公岛上,除了提督署的机关之外,就是护军营地,又没有日本人,保留什么进一步的权利?难道让我们护军去进攻日本去吗?
不仅是张统领,几乎所有的北洋水师的将士都知道,提督丁汝昌是一个外行。他是淮军将领,因为是中堂李鸿章的亲信,所以才委任丁汝昌于重任,让他担当北洋水师的最高统帅。可是,这个丁大人对于海军完全很生疏,对于炮台更是一知半解。所以,才说出上面的话,让张统领不知所以然。
不知所以然的还有刘步蟾总兵。比起丁汝昌提督,刘步蟾总兵好歹还是海军行家。他早年毕业于福建船政学堂,后来被大清帝国送往英国学习枪炮,水雷等技术。回国之后,被李鸿章推荐到北洋水师,协助丁汝昌提督制定海军军规和营归,后来又被派到英国购买定远舰,并在回国后,即被任命为定远舰的管带。
前不久,官运亨通的刘步蟾刚刚被提拔担任右翼总兵。对于这个职位,他感到很满意。因为按照海军军规,战时若是海军提督阵亡,那么接替海军提督一职的就是左右翼总兵。那么,可以说,在特殊情况下,他刘步蟾完全可以坐上海军提督的这把交椅。
现在,当他听到丁汝昌提督说得含糊的话,他内心也有点不起的意味儿。他想,如果不是中堂李鸿章大人,你丁汝昌能够在我们面前,以北洋水师司令官的身份出现吗?能够以海军提督的架势,居高临下的命令我们吗?
不服气归不服气,作为丁汝昌提督的左右臂,在关键时刻还是要起作用的,不然大清帝国干嘛要封你为右翼总兵呢?不就是你刘步蟾懂行,才让你辅佐丁军门的嘛。现在,当丁军门还对失去一个护军炮台的德国炮兵教官无动于中,那么刘步蟾的义务就是,要提醒丁军门,不能麻痹大意,也不能无动于衷。
“丁大人,这个事情正如你说的,不要大惊小怪,但是,我们还是谨慎点为好。毕竟日本人亡我之心不死。千方百计打探并收集我们北洋水师和刘公岛护军炮台的军事情报,现在,史蒂文森教官已经被日本人劫走了,正说明日本人迫切想得到我们的情报。卑职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讲吧,刘总兵,不要客气嘛。”
“我想这个事情既然是济远号方管带命令其部下护送史蒂文森失当,从而造成今天这个结果的,不如拿方管带是问。也好万一有个不堪设想的事情,有个开脱的余地。”刘步蟾总兵一直视方伯谦管带为自己的隐形竞争对手。
方管带与刘步蟾的经历大致相同。也是早年在福建船政学堂毕业,后来被送往英国学习海军。后来又被派往德国购买济远舰,回国之后,即被任命为济远号军舰的管带。前不久,因为济远舰彩排开到指定海域进行实弹操练的时候,因为炮台机械出了故障,结果误将炮弹打到了日岛上,当即将正在岛上秘密侦查的日本公使新藤兼仁和他的武官双双炸飞了天。就因为这个原因,方管带又被任命为北洋水师水兵副总教习。
这项任命距离刘步蟾的官职,只有一步之遥。所以,刘步蟾总兵有点坐立不安了,为了消除一切可能存在的仕途隐患和障碍,就要坚决的毫不留情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给予坚决的清除。否则的话,后患无穷,所以要扫除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全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