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上面显示的严先生的号码,她连忙站起身离开病房,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接电话。
“严先生。”
“小夏。”严先生的声音有些疲倦,说:“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我没事,严先生,你最近还好吗?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都是关机。”
“嗯,我还好,前段时间去巴黎的时候手机给人偷了,也就一直没有跟人联系,对了,天天现在怎样了?”
说起天天来,乔瑾夏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抱歉,严先生,我没有照顾好他,让他受伤了。”
“怎么回事?”
于是乔瑾夏说起了天天的情况,严先生听完之后,说:“没关系,小孩子哪有不会受伤的呢,不是说吗,只有被磨难天使亲吻过的孩子才能更好的成长。”
被严先生这么安慰,乔瑾夏鼻子猛然酸了起来。
严先生又说:“瑾夏,别自责,天天既然作为严家的孩子,必须要有一段艰苦的路程要走,即便不在你这里受伤,等他去往基地,就明白那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乔瑾夏倒吸一口凉气:“严先生,什么基地?”
严先生笑起来,说:“哦,那是我们家族的秘密基地,每一个孩子在成长期都会给送进去锻炼,从三岁一直到十二岁都是在基地渡过,而且只有经历过基地的艰苦训练之后,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严家人,我是存了点私心,所以才没有把他送过去。”
虽然严先生没有明说会在基地里遇见什么,但从他的口吻里乔瑾夏也听出会在基地遇见什么。
她不禁有些汗颜,自己的童年真的太过无忧无虑,才变得那么单纯,不谙世事。
而天天小小的年纪,因为出生在那样的一个家族,却在这么小要去经历磨难跟疼痛。
她的心忍不住揪了起来,为天天,也为那样的家族。
“严先生,你没事吧?”乔瑾夏问出心中疑虑。
严先生笑出声来,“哈哈,放心,他们还没有那么神通广大,居然敢跟我公开叫板,对了,再过一段时间,我会派人过去接走天天。”
乔瑾夏心神一凛,“严先生,你是准备要将天天送往基地?”
严先生的声音沉了下去,很淡:“这是他必须经历的,小夏,早点休息,我先挂了。对了,严青桐是不是又来滨城了?他那里你别理会,我会派人给他一个教训。”
挂断电话之后,乔瑾夏的心还无法平静,望着天上挂着一轮圆月,清冷,孤寂,就跟她此时的心一样。
她的手又不禁落在肚子上,心理在感慨,孩子出生的地方不一样,面对的东西不一样,命运,自然也不一样。
想到雾霭沉沉的前方,她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出生在那样的家庭。
就在她准备回去的时候,视线不经意扫过窗户,透过玻璃反光,她看到那个人靠在墙壁上,嘴里抽着烟,眼睛微抬,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心里不知道想什么。
只是一个剪影,乔瑾夏的心无端的漏跳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