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涛用手指蘸了蘸酒,然后拿到鼻子上闻了一闻。
“怎么样?涛子,这酒很醇香是吧!”毛四说。
“毛四,你给我倒一杯。”石涛说。
“好哩!”毛四斟满了一杯。
石涛拿起酒杯,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他喝了一小口在舌尖上含了一会,接着吐了出来。
“怎么了?不好喝吗?”毛四问。
石涛拿起酒杯朝身后泼去,“假酒!”
“假酒?不会吧?”毛四说。
“绝对的假酒!没错,我父亲有个酒窖,我从小就熟悉这茅台的味道,你这酒百分百之一千是假的,工业酒精兑的,喝多了,会头疼的,喝这玩意,就等于喝慢性毒药。”石涛说。
“我这会有点头疼了,”毕海霞说,“毛四,我呸!你都交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啊?这不是要人命吗?”
“麻痹的,我现在明白这小子是怎么发达的,原来他是靠卖假酒发的。”毛四说。
“毛四,我给你说今天这饭你请了。”毕海霞说。
“我请就我请吧,多大的事!”毛四耷拉着脑袋说咕嘟着,“赶明我也卖假酒去!”
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一个七八十层高的写字楼。上了电梯后,石涛把头上的帽子朝下面压了压,我也把帽沿拉低,遮住了眼睛。
出了电梯,石涛把我拉到一个角落里。
“上迁,你知道你来干什么的吧?来催眠的,你要配合医生,她让你干啥,你就干啥,总之听她的指令,要全身心的去配合,明白了吗?”石涛说。
“我听明白了,一切都听她指挥。”我说。
进了门,是一间很亮堂的办公室,装修雅致,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孩微笑着朝我们走过来。
“你们好,米利亚老师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女孩说着推开了另一扇门。
我和石涛走了进去,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淡蓝色衣服的优雅女人在沙发上坐着。
“米利亚老师,你好,这就是我上次给你说的杨上迁。”石涛说。
“你们请坐吧。”
沙发是咖啡色的,坐上去很舒服,房间不是很大,旁边有一个红木小柜子,上面有一盏桔黄色的小台灯,灯光柔和温暖。一面墙是灰色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想必窗帘后面也是大玻璃窗,柚木地板光洁富有弹性,上面铺着大约两平方米的波斯地毯,地毯旁边有一个漂亮的木制摇椅,一只小沙皮狗趴在摇椅边上眯缝着眼睛。
米利亚老师把小沙皮狗抱在怀里,小狗眼睛半睁半闭着,似乎对我们这对客人没有丝毫的兴趣,这个米利亚老师应该是个混血儿,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的,但颜色偏黑,她的皮肤白皙,身材凹凸有致,高腰长裤,显得腿很修长,她的眼睛深邃,像碧绿的潭水,微波荡漾着,她的鼻子不是很高,嘴唇薄薄的,显然这是来自中国的遗传。
“我有一个中国名字,叫陈湘蓉,你们叫我湘蓉姐也行。”
“好,那就叫你湘蓉老师吧!你祖父是湖南人吧?”石涛问。
“是的,我奶奶是德国人。”陈湘蓉说。
“好!中西合璧,马克思也德国人,他现在是我们中国的伟大导师。”石涛说。
“遗憾的是,我们德国人已经不听马克思的了,就是马克思的墓地据说也被中国人占领了。”陈湘蓉耸了一下肩膀,笑了笑。
“湘蓉老师,他的情况上次我也给你说了,他是被车撞了之后失去记忆的,希望他能早日恢复记忆。”石涛说。
“你们喝酒了?”湘蓉问。
“中午他喝了两杯白酒,就两杯,还是假酒。”石涛说。
“石先生,我之前已经给你交代过,来的时候应避免饮酒,喝咖啡的,你怎么没听我的话呢?”陈湘蓉说。
“不好意思?我给忘了。”石涛说。
“那你们明天再来吧。”陈湘蓉说。
“湘蓉老师啊,他就喝了一点点酒,你看,我们都来了,是不是先做一下试试?”石涛说。
“喝酒后做催眠效果不会好的,他很可能会排斥的。”陈湘蓉说。
“不会的,放心,湘蓉老师,他这个人我很了解,很听话,非常愿意配合。”石涛说。
“那好吧,我给他先做个测试,看看今天他适合催眠吗?”陈湘蓉说。
“试!你大胆的试,不会有问题的。”石涛说。
“好吧,那就请杨上迁先生到我这边来吧,”陈湘蓉把沙皮狗放了下来。
我走到她身边,闻到一股淡淡桂花的香味。
陈湘蓉走到我身后,然后她慢慢地把我朝墙边推。
“杨上迁,请你面对这面墙,请你把眼睛闭上。”陈湘蓉说。.
我照她说得闭上了眼睛。
“请你平静的呼吸!呼吸!再呼吸!”陈湘蓉说道,“你能感觉到身体很放松,对,放松,就是这样的放松,你的身体在微微的倾斜,倾斜,你感觉有点站不住了,你身体在前后摇晃,摇晃,然后你的身体开始左右摇晃,慢慢地,你的身体又开始前后摇晃,你的注意力很集中,你很享受到这种摇晃,你是否感觉到你的身体在前后摇晃呢?你是否感觉到身体前后摇晃呢?请你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