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影楼对面的建筑工地上,夯地声还在响着,感觉一声比一声厚重,有一次大厅里悬挂的一副婚纱照都被震掉了。我抽着雪茄,靠着法拉利看着钟鼓楼,钟鼓楼的时针被上次跳楼的人拽弯了,像一把锋利的弯刀,收割着时间。
周曼妮打电话说,让我去镏金时代娱乐城喝早茶。我到了餐厅的时候,看到郑全拼也在,周曼妮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这个胖女人脖子上戴着金项链,两双手戴了三个钻戒。
“起承,我给你来介绍一下,这是黄四娘。”周曼妮说。
黄四娘?难道她就是新开的婚纱影楼的老板?
“冯先生,久仰你大名,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啊!”黄四娘说。
“没什么名,就是混碗饭吃。”我说。
“起承,有话我就直说了,”周曼妮说,“黄四娘开了一家婚纱影楼,缺一个总经理,正巧的是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四娘她想请你去她的影楼。”
“是这样啊,恐怕我胜任不了吧。”我说。
“冯先生,你就别谦虚了,在这个行业里,你可是个名人,我们都打听过了,我们公司高薪请你,或者你今天就开个价吧。”黄四娘说。
“这样吧,这事很突然,我考虑一下再说吧。”我说。
“冯先生,钱不是个问题,你尽管开价。”黄四娘说。
“我可以称呼您四娘吗?”我问。
“可以啊,别人都这么叫我的。”黄四娘说。
“四娘,我做事是不考虑钱的问题的,这么说吧,我不是为钱而工作的,如果是我喜欢的工作,我可以不需要任何报酬,甚至可以贴钱。”我说。
“冯先生,据我所知,不为金钱所动心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富翁,钱多得花不了,另一种是疯子。冯先生你是属于那种人?看来你是属于前者吧。”黄四娘笑着说。
我突然想到贺向南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在这个社会上做一个疯子,是幸福的。
“起承,你想什么呢?”周曼妮问,“你不会说自己是疯子吧?”
我笑了一下,说,“我不是疯子。”
“那你就是亿万富翁了。”黄四娘说。
“我没说完话,我不是疯子,但我挺向往的。”我说。
“不说笑了,冯先生,你考虑好后,给我个电话,开个价,我们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黄四娘说。
“好吧,我会给你电话的。”我说。
“起承,你这两天见小兵了吗?”郑全拼问。
“没有啊。”我说。
“奇怪了,他这两天消失了,电话也关机。”郑全拼说。
“我前两天和小兵还在阮小二饭庄吃饭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问。
“是啊,我也挺担心的。”郑全拼说。
“这样吧,我回去就打听他的消息,然后给你电话。”我说。
“好的。”郑全拼点了点头。
从镏金时代娱乐城出来后,我立刻开车去了礼品公司。
进了办公室,我就问低头算账的马莉,“小兵昨天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没有啊,怎么了?”马莉问。
“这两天你没和小兵在一起?”我问。
“大前天,就是我们在阮小二饭庄吃完饭那天,他说他要出差几天。”马莉说。
“是下午还是晚上对你说的?”我问。
“是晚上10点钟左右,他走得时候很匆忙,我还问他吃饭吗,他说吃饭来不急了,车在楼下等着,起承,小兵不会出事吧?”马莉说。
“今天遇到郑全拼,没提小兵出差的事。”我说。
“那小兵去哪了?”马莉问。
“应该没事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