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陆历怀出声之前,答应下来。
陆历怀看了眼血迹斑斑的钉板,眉头锁的更加深的看向陆爷爷,咬肌突出,此时一定是紧紧地咬着后槽牙,几乎快要把牙齿咬断。
然而,陆爷爷却忽略他的表情,对我说:“丫头,你可看清楚,这是钉板,跪上一夜,你的腿可就废了。”
“如果受伤能换取一个机会,我愿意尝试,因为陆历怀他值得我这么做,相比于痛,我更怕的是,没有努力的放弃。”我眼神坚定的看向陆爷爷:“只不过,我流的血,绝对不会带着后悔。”
陆爷爷听完我的话,眼底似乎闪过一抹淡淡的光芒,于是不再与我过多的浪费口舌,便让牛可把钉板放到院子里面,用眼神示意我,去钉板上跪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打在我的身上,他们一定觉得我只是个说大话的家伙,肯定真要去跪的时候,就哇哇大哭的喊后悔了。
也许,此时的我说一句,你们有钱很了不起,有钱就可以欺负人,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会显得更加帅气,而不用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小丑一般给大家表演跪钉板。
可,我今天既然选择来了,就代表着我不会让陆历怀独自承受这一切。
如何让陆爷爷在众目睽睽之下选择向后退一步,又不至于让他和陆历怀的关系变得如同针尖对麦芒,这中间,只有牺牲我。
于是我在转身的那一刻,站在陆历怀的耳边对他说:“去给背上擦点药,别再朝墙挥拳头,这是我的决定,如果你阻止,那么就是摧毁我的努力,和我在你面前维持的自尊,别让我恨你,能为你做有用的事情,我很开心。”
“我也得做,配得上你的人。”
我微微一笑,冲他眨了眨澄澈的眼睛,四目相对之间,有淡淡的韶华飞过。
血,从陆历怀的白色衬衫上浸了出来,星星点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流血都能流的那么好看。
然而那血,越聚越多,渐渐又如同梅花。
陈牧白看着这一幕,眸色不由得一沉,染上几分忧郁。
陆历怀的妈妈跑了过来,抓过陆爸爸手里的鞭子狠狠扔到了地上,然后扶住了陆历怀说:“阿厉,有没有事?看看这手……你这傻孩子,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我们快点去医院!”
“不去。”陆历怀冷冷的拒绝,眼神并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
就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历怀不知从哪里突然变出了一把小刀,朝自己的手掌狠狠划了一道,霎时间,鲜红的血液乍现出来。
他看着我,淡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就是,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