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是未出阁的女子,你是尚未束发的小孩,你们谈生意当然不会去青|楼楚馆,你家的大掌柜们即使去那种地方谈生意,又怎会厚着脸皮对你们实话实话,不过就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已,当然,心照不宣的是你姐姐和大掌柜们,不是你这个小毛孩儿。
小九再大几岁会明白的。
“对对,这次是我不对,可我也是权宜之计,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就在那里忍了一天一夜,后来假装放火,弄出浓烟来,被困在里面的客人和女伎们吓得纷纷往外跑,我们就趁乱也逃也来了。”
说到这里,展怀得意洋洋地对霍柔风道:“小九,我聪明吧?”
霍柔风虽然还是觉得展怀跑到青|楼里去甚是膈应,可是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问道:“那后来呢?你大哥没有再派人追你们吗?”
展怀道:“这次的动静闹得太大了,如果再闹下去,很快便要传到京城,到时都知道我离开福建来了京城,这件事便不是我们家自己的事了。我大哥要顾全大局,这一次没有抓到我,他也就收手了,派人叮嘱了我一番,又让我到京城后,私底下和我二哥联系。”
霍柔风放下心来,这位闽国公世子展忱据说是个厉害角色,她听张升平说,展忱在福建、山东和浙江的驻军中,声望和威名不逊于闽国公。
她可不想惹上这么一个人,若是他抓人抓到霍家来,她就把展怀轰出去。
想到展怀在京城无处安身,穿着一身破棉袄混在路边的乞丐里面,霍柔风就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在宁波时,展怀便混在码头上的苦力中间,所以他装一回乞丐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展怀眼睁睁看着霍柔风脸上的神情由嫌弃变成欢喜,他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展怀打死也想不到,霍柔风是为什么才笑出来的。
“小九,你看我把这样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我们是不是好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展怀说话的时候,把身子往霍柔风身边挪了挪,他很想像对待好哥们儿一样,把胳膊搭到霍九肩头,可是他也只是动了动身子,除了捏捏披在霍九身上,自己的那件皮斗篷,他连多动一下都不敢。
他的小动作并没有引起霍柔风的注意,她的思绪都在闽国公被刺这件事上,她道:“我整日都和黄大头和芦瑜在一起玩儿,芦瑜倒也罢了,黄大头可是交游广阔,这京城的富贵圈子里,上到谁家升迁,下到哪家的奴婢被轰出去,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按理说闽国公被刺受伤是一件大事,会轰动朝野,可是我却没有听人提起过,就连黄大头也没有说过。”
展怀嗯了一声,道:“我在保定府时曾给二哥写过一封信,据我所知,家里出事之后,是没有人告诉二哥的,如果二哥能人说起我爹受伤的事,又见我写信给他,他定然会很着急,可是二哥给我的回信里却只字未提,那时我便怀疑,即使我爹对外只说是打猎受伤,可这事还是被人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