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娘用手指抿了抿耳畔的一缕头发,温婉地笑了。
霍柔风在心里冷笑,花三娘装模作样的时候,既温柔又乖巧,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
花三娘略带忸怩地笑了笑,这才说道:“奴婢千真万确没从那位公子身上发现什么,但是却在宝墨斋看到一个人,这人比谢公子早了半盏茶的功夫出来,那时奴婢就守在宝墨斋地过的巷子里,看到了他的正脸儿。”
“是谁?你认识的?”霍柔风问道。
花三娘点点头:“奴婢见过他,不过九爷就不要再问奴婢是在何时何地见过的了,总之奴婢知道他是谁,至少知道他以前是谁。”
“谁?”霍柔风问道。
花三娘道:“他叫袁士泓,荣王未就藩前,曾经以他乳母儿子的名义,在京城里看过两间香料铺子,这个人就是那两间香料铺子的掌柜,是他乳母的表弟。”
霍柔风瞪大了眼睛,这关系,可真够绕的,除非特意去调查这两间香料铺子,否则谁会知道这个袁士泓和荣王还有七扭八拐的关系。
“那两间香料铺子还有吗?”她问道。
花三娘道:“荣王十多岁便就藩了,开那两间香料铺子时只有十一二岁,铺子虽然是他的,但实际上赚的银子,有一大半是进了乳母一家的腰包。他年纪虽小,但却不是糊涂人,身边又有几个能人,自是有人暗示于他,只是他碍于乳母的面子,一直没有说什么。后来他去陕西就藩,便趁机把那两间铺子卖了出去,又让乳母归家,由儿女奉养,之后也就没有了这个袁士泓的消息。荣王做乱,他的属下和亲随之中亦没有这个姓袁的,没想到今天却在京城见到他了。”
花三娘啧啧称奇。
霍柔风沉声问道:“你确定那人就是袁士泓?”
毕竟当年袁士泓只是个小人物,花三娘记错了相貌也不足为奇。
花三娘斩钉截铁地点头:“奴婢的优点就是眼神好记性好,当年奴婢曾在荣王的香料铺子里见过他两回,虽然事隔多年,他的样貌有些变化,但是除了多了几道皱纹以外,他还是他,奴婢不会记错,而且他走路的姿势也很特别,他的左肩比右肩低了两三寸,平时看不了什么,可是走起路来,左肩便塌得厉害,从后面去看,像是斜了半个身子,所以奴婢不会认错,今天先谢公子一步从宝墨斋出来的人,就是当年给荣王打理铺子的袁士泓。”
霍柔风清楚,花三娘既然敢这样说,那就有不会有错了。
她又问花三娘:“你没有打听打听,袁士泓和宝墨斋有何关系,荣王就藩的这些年,他去了哪里?”
花三娘把手里的帕子抖了抖,道:“奴婢是奉了您的命去跟着那位谢公子,自是没有时间浪费在袁士泓身上,九爷若是还好奇得紧,那奴婢明天再打听打听。”
霍柔风正想点头,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想了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让你盯梢的那人姓谢的?”
花三娘一怔,但是很快便又恢复常态,笑着说道:“九爷是贵人多忘事,您之前和奴婢说起过谢公子的风采,因此今天奴婢一见,便立刻猜到,这位便就是谢公子了。”
霍柔风半信半疑,她还曾向花三娘说起过谢思成?
不可能,她不会说的,花三娘又在说谎。
可是她也不必揭穿,便又道:“那好,你就去打听吧,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