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风点点头,转身对宋氏兄弟道:“两位宋兄若是不放心,可让随从都过来,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走出这间屋子。”
“这是霍家的地方,你们在这里,霍家便会护你们周全。”
她说话的时候斩钉截铁,明明还是童音,但是却全然没有小孩子的感觉。
宋申倒吸一口冷气,从霍九身上,他几乎可以看到传说中的霍大娘子,霍九还是孩子,只因是长在霍大娘子身边,便有如此魄力,那么那位掌管永丰号的霍大娘子呢?
真若是这门亲事成了,他在霍大娘子面前算是什么?
霍九便能顺口说出要护他们周全的话,霍大娘子呢,岂非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了?
可是家里选出来的人是他,谁让他是庶子呢,因为他是庶子,家里长辈便要让他去给霍家做赘婿,借此攀附霍家这棵大树。
宋申心里一片苍凉,即使霍大娘子是个天仙美人,他也不想成就这门亲事,但是临来之前父亲再三叮咛,让他一定要给霍家姐弟面前留个好印像。霍大娘子不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她的亲事全由她自己做主,她看上谁了,她觉得这亲事对霍家有利,那么这门亲事也就成了。
这几年来,宋家举步维艰,即使是在无锡这土生土长的地方,也已是朝不保夕,只能勉强撑住门面,不至于被人当成三流商家,但是实际上早已是入不敷出。
若是这门亲事成了,霍大娘子便是宋家的儿媳,虽然是上门女婿,可是在生意场上,霍家总是要照顾宋家的,只要霍大娘子从指缝里漏出一两成来,宋家便能渡过难关。
父亲已经答应他了,只要这门亲事成了,便让姨娘搬到庄子里住,还受宋家供养,但是平时不用再伺候太太了,只是逢年过节来给老爷太太磕头。
这也是姨娘日思夜盼的日子。
他咬咬牙,挺起胸膛,对霍柔风道:“九弟,你不要担心,这些官兵想来也就是从这里路过,哥哥们陪着你,没事的。”
霍柔风微微一笑,抬头看着伫立在旁的花三娘:“怎么会只是在这里路过呢,一会儿他们就会进来,搜查荣王的探子吧。”
这一次,就连一向沉着的宋松也勃然变色:“荣王的探子?怎么可能,荣王远在陕西,怎会来无锡呢?”
霍柔风笑道:“无锡有太后的族叔啊,那也是荣王的亲戚,对了,两位宋兄,你们不是每年都要把陈米卖给赵家吗?赵家那些陈米又是销往哪里的呢?”
赵家的陈米是卖给陕西的酒作坊的,这件事虽然并非人人皆知,但是常年出米的这几家是全都知晓的。
见二人沉吟不语,霍柔风又问道:“宋三哥,你已经在铺子里帮忙了,想来知道赵家每年都向宋家买多少陈米吧?”
宋松想了想,脸色更加苍白,仅是去年,宋家便卖给赵家三千担陈米,宋家的米铺哪有这么多的陈米,分明就是把新米也卖了出去。
赵家是打着收陈米的旗号,买走的却并非只有陈米。
这些米是运去陕西了,难道是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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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了,还是我家的地板的原因,愁死我了,快过年了也不能装修,现在连客厅都不能去,可还要穿过客厅进别的房间。
一把辛酸泪。今天只一更,明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