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负气,一时狗胆包了天,鞠了一把水,泼他一脸!
顾庭岸:“……”
“我错了我错了!”蓝桥借机迅速投入他怀抱、紧紧抱住他,“呜呜呜……我压力太大!失心疯啦!”
喔……身材好结实好精壮,腰上一丝赘肉都没有,硬邦邦!
顾庭岸被她猛然入怀的那一下给撞懵了,回过神来后还是心跳欲狂,他试图拉开她,“松手!耍什么流氓!”
“嗯嗯嗯嗯嗯……”蓝桥发出了一串每一个鼻音都高低不平的声音。
“……”顾庭岸口干舌燥,什么照沧州的月、什么悬崖上的雪,此刻都化了,只能低着声威胁:“你再这样,后果自负!”
蓝桥这时还太年轻,后果自负对她来说只意味着一顿胖揍,连忙就松了手,却不忿又挑衅地瞪着他。
顾庭岸一脸的水,砰砰跳的心,还要勉力维持冷酷装逼脸,即便是他也觉得很辛苦啊。
“你真的……”他咬牙切齿的。
“什么?!”蓝桥哀怨又不满地问。
顾庭岸深深地呼吸,最后说出一句:“你要是考不上C大,你就等着死在我手里吧蓝小桥!”
蓝桥耸耸肩,意兴阑珊:“走吧……今天给我补什么?”
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泄气瘪了一圈的卡通氢气球,顾庭岸忍不住揉揉她头,说:“后天就考试了,今天开始,你只要背熟我押的题。”
蓝桥歪着头怀疑地看他,“你能押得准吗?”
“百分之三十吧。”C市曾经的高考状元,语气淡淡地说。
“你只要发挥正常,加我押中的题,C大不成问题。”顾庭岸拉她停住,认真地对她说:“所以,如果你没考上C大,就是我那百分之三十的责任,你没考好,我就负责你的未来。”
他认真脸更帅了,眼睛望着人、像是随时能使出摄心术来,蓝桥感觉有股醉意,脚底发轻,脑袋也昏昏的,只觉得整个人莫名其妙地特别欢喜。
她语无伦次,却觉得此刻应该说点什么:“哦……那、那你早点干嘛不押题?我做了那么多模拟卷,好辛苦的!”
“呵呵,你这种人,要是让你知道能不劳而获,这一年不知道浪成什么样子。”顾庭岸鄙夷地说。
蓝桥不醉了,不高兴地回呛他:“那你现在为什么给我押题?!”
顾庭岸捏着她后颈,推着她往书房走,语气淡淡:“因为我也要为我自己考虑。”
这话蓝桥听不明白,她考不考得上C大,跟他有什么切身关系?
被他推进书房,推到桌边坐下,他拖过纸笔刷刷刷地写题目和答案,低着头专注书写的样子全宇宙第一英俊。
蓝桥迷恋地欣赏着宇宙第一英俊,畅想成为他小师妹之后的幸福时光,嘿嘿嘿地浪笑:“哎顾庭岸,等我上了C大,你要罩着我尽情地浪!”
正写题的人笔尖一顿,抬眼望向她,冷声问:“你叫我什么?”
小气死了……蓝桥捏着鼻子喊:“小岸葛葛!”
顾庭岸警告地冷冷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写。
半晌,蓝桥都已经忘了刚说过什么,他突然声音低低的、隐含着某种他罕见的情绪的、说:“只能在我的海面。”
“……啊?”蓝桥以为自己幻听了。
顾庭岸慢慢停下笔,抬眼看着她,重复了一遍:“可以浪,但只能在我的海面。”
两个人都静默在那里,面面相觑。盛夏的蝉鸣和外屋西瓜水水的香味都无限扩大,以至于后来顾庭岸时常回想起这一天的这一刻,耳边鼻端都还有真切回忆,只是那时蓝桥已远去他国几千里,顾庭岸的海面死寂多年、连日升月落都不再有了。
所以最好,当时年少。
少女脸一点点的红,类似秋天层林尽染的美好景象,她眼睛很美,慌张害羞看着别处时尤其,顾庭岸望着可爱少女,一向不信鬼神的人,也开始心中默默祈祷。
愿:他的小桥永远如此天真快乐,一生健康平安,喜欢的事物都长久,所经历的风浪都在他能保护她的海域之上。
愿浆向蓝桥易乞,许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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