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直人一伸手脱了袜子,抬起一只脚在她脸前一晃,笑道:“那让你尝尝我脚的味道怎么样?”
星野菜菜抓起身边一个玩偶打开了他的臭脚丫子,恶心道:“你这变态!”
吉原直人满脸无辜:“你不能搞双重标准啊,你拿脚丫子在我脸前晃就可以,我就不行吗?”
星野菜菜一时语塞,不过她还是嘴硬道:“我的脚是干净的!而且那又不是在侮辱你,你没听过吻脚礼吗?在中世纪女王赐封骑士时,女王赐予武器以代表受封者职责的转变,而受封者行吻脚礼以示永远服从和尊敬……都没有要你执行坚信礼了,你不高兴什么,早知道在你脸上打一巴掌了!”
她说是这么说,但声音慢慢变低了——当时她只是乐过头真当自己是女王了,这会儿说起来就不太顺了。
吉原直人没理她这些歪理邪说,仔细观察了一下她脑门上的大包,又看她依旧元气满满,说话条理,想来不要紧,这才又笑着说:“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坚信礼打完右脸要吻左脸的……我让你打右脸,你吻我左脸吗?”
星野菜菜“呸”了一声,满脸不屑:“你想得美!”呸完了,她犹豫了一下,低声哼了哼,问道:“你刚才有没有摔伤?”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也没有,就是额头有点痛,不过不要紧……”星野菜菜看着吉原直人关切的眼神,别扭的歪过了头——其实摔倒时她就后悔了,她当时以为这次要把鼻子拍扁了,等趴在地上了才觉出吉原直人伸手垫了她一下,给她卸去了大部份力量,不然两米多高拍在地上,可不是脑袋起个包的那么简单的。
在那种时候吉原直人都护着她,这几乎可以称为本能行为了,她有一点小感动。
不过刚和吉原直人吵完打完,她也没办法立刻变脸关心,看他似乎没事便跑回了半层,这会儿又见他上来了,心顿时慢慢软了。
吉原直人看她没刚才气得那么厉害了,伸出了手:“那咱们和好吧,我先道歉,我不该挠你脚心,我不知道你特别怕痒。”
星野菜菜哼哼道:“你还骂我,还拿杆子捅我。”
“你整天骂我我都没和你计较,捅你是因为你乱丢东西,再说我也没用劲,我要用了劲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儿啊……罢了罢了,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该挠你脚心,不该骂你,不该拿杆子捅你。”
“好吧,我也道歉,我不该骂人,不该乱丢东西,不该打你。”星野菜菜伸出小手和吉原直人一握,两个人算是正式讲和了。
不过,星野菜菜犹豫了一会儿,注视着吉原直人的脸问道:“你是不是偷看过我的耳朵?”
吉原直人哑然,片刻后低头道:“对不起。”
星野菜菜伸手**着耳侧的长发,沉默了许久后,低声问道:“尖耳朵是不是很难看?”
吉原直人连忙道:“怎么会难看,好看得很!”他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当时为了整齐顺口,他随口就把尖耳朵叫出来了,现在想想,星野菜菜一直藏着耳朵,这应该是她的隐痛之一……撕人心底伤疤是不道德的,他确实感到有些后悔。
星野菜菜仔细分辩着吉原直人脸上的表情,片刻后轻轻舒了一口气,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到的?”她平时都很小心的,小月弥生和她睡了那么久都没发现。
“你睡在美树家那天下午,我是无意间看到的……我没告诉别人。”
星野菜菜心中又是一松,白了他一眼,小声道:“女孩子睡觉你也要偷看,你有点变态,以后我要加强监管!”
吉原直人呲了呲牙,没敢说他那天还和她在一张床上睡了两个多小时——说了变态就要升级成色狼了,赶紧转移话题:“你其实不用在意耳朵,人总有些特异之处的,不用总当个心事……”
星野菜菜撇了撇嘴,说得好轻松。她想了想,伸手将一头乌发挽了起来,露出了一张娇小的脸和一对紧贴在头两侧的尖耳朵,问道:“那我以后将头发挽起来,你觉得行吗?”
吉原直人看了一会儿,低叹了声,伸手将她的头发又放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还是盖着吧!”确实不难看,他没说谎,说谎也骗不了星野菜菜,但是……
星野菜菜要是将头发挽起来,露着耳朵上街,怕是回头率百分之三百——每个人都要不停看她。美则美,但妖也妖,正常人怕是接受不了,风言风语肯定一大堆。
星野菜菜顺了顺头发,将耳朵露了出来,小声哼道:“现在不说我不用在意我的耳朵了?”不过,和吉原直人分享了秘密,而吉原直人也没有大惊小怪,她觉得心里有点轻松,又笑着说:“给你看个好玩的!”
说完她耳朵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耳尖颤得十分可爱。
吉原直人哑然失笑,说道:“行了,别显摆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只有你的耳朵会动,会动的人我见得多了!”他将药膏递给星野菜菜,“这是化瘀的,要不要我去拿个冰袋给你?”
“不用了!”星野菜菜将耳朵盖了起来,白了他一眼,别人想看都看不到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那行,我下去了,免得美树在下面担心。”毕竟是女孩子房间,他不方便久留,吉原直人起身向半层挪去,刚准备跳下去突然想起一事,回头问道:“我收到短信你预订了三块墓地,这是怎么回事?买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