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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的羽箭,以一个营兵为遁甲,女孩子站在宫道中央,形容狼狈不堪,玄色的官袍上看不出有没有受伤的痕迹,官袍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擦口,女孩子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那一个个的血脚印还有几个营兵的尸体看得人头皮发麻!也不知道那些血是谁的。是她的还是营兵的。
这时候,鲜少有人注意到,站在程厉胜身边的东浅公子,转身跃出了宫墙,走了。
“住手!云麾营的住手!”乔环大步入内,当即便有一半士兵放下了手中的箭。他们一百五十营兵来自云麾营,是谁的人,自己也清楚的很,先前为了抓捕前朝余孽同党暂且听程厉胜调遣,眼下乔环来了,自然是要听乔环的了。
“归德营的也住手!”乔环喊道。
但归德营的营兵根本没有反应,乔环见状冷笑道:“看住他们!”
云麾营的营兵再次拿起了羽箭,这一次,不是对着站在中央的少女,而是转向了对面归德营的营兵。
叫停了这些营兵,乔环才松了口气,转而怒看向城墙上的程厉胜:“程厉胜,你我调动营兵是为抓前朝余孽,你却用来击杀当朝臣子,如此目无天子,其罪当诛!”
“乔相,我就是在抓捕前朝余孽的同党啊!”程厉胜出声道,“她就是前朝余孽的同党!”
“开什么玩笑,卫监正身家青白,祖辈世居长安,这在之前已经查证过了,否则也不可能入朝为官。陛下对她信任有加,她有什么理由成为前朝余孽的同党?”乔环被气乐了,冷冷的出声道,“排除异己也不要用这种理由,程相爷!”
“卫瑶卿自然身家青白,”程厉胜脸色未变,眯眼看向站在那里的少女,“但她不是卫瑶卿!”
“那她是谁?”
“张明珠!”
这话一出,便是一静。
程厉胜顿了顿,继续出声道,“去年举族谋逆的天师道张家,罪臣张昌明有个孙女名唤张明珠……”
“张明珠已经死了!”乔环打断了他的话,“连骨灰都已洒遍了乾清宫,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
“我胡说八道?”程厉胜冷笑,“别忘了,那可是张家啊!”
那个极富传奇色彩的张家啊,天下术士中最有名望的一族之一,秘术手段自然不计其数。
“借尸还魂有何不可?”程厉胜死死的盯着少女,她垂着眼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瑶卿,戊戌年甲寅月乙酉日亥时一刻有生死大劫,本该身死,却离奇活了过来,而后便声名鹊起。是因为真正的卫瑶卿已经死了,现在站在大家面前的是张明珠!”
借尸还魂,张明珠单单这两个词就足够引起轩然大波了。
“程相爷,”少女隐在官袍中的手轻轻敲打着,计算着时间。她就是小女子心胸又如何,程厉胜如此张狂,今日他别想走出这里!
少女抬头望去,“我是好端端的人,至于声名鹊起,难道不准我藏拙么?再者说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我这等大劫过后的人,开窍的人还有不少。福州有一人柳仲裁原本是个庄稼人,大劫过后突然会读书写字了,还有五岁孩童突然成了神童的,这等事情古往今来比比皆是。”
“你不要胡乱揣测,拿出证据来!”
是啊,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