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慢了些,依旧打着哈欠,神情倦怠。
两枚羽箭破空袭来,速度极快,她来不及有别的动作,只得微微闪了闪身,而后便见羽箭牢牢的钉在了正前方的路杖上,来不及散尽的余力带着羽箭微微晃动。
她停住了脚步,神情似乎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
脚步跟举动整齐划一,她抬头,看向两边的宫墙之上,穿着甲胄的营兵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手中的羽箭发出森森的寒光。
但刚才射箭的不是他们,她看向正前方的宫道上。程厉胜就在前方,但程厉胜并没有这样的力气和身手,出手的是他身边的人。
真是巧,也是个熟人——东浅公子。
还是那般人畜无害的表情,他射出两箭之后就将弓箭递到了一旁的程厉胜手上,站在一旁若无其事,带了几分惊讶的向她看来。
敢在这里动手,看来对方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难怪除了突然冒出来的林甫,这条道上她看不到其他人了。至少这里都是他的人了,对方瓮已备妥,就等她入瓮了。
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相爷,你什么意思啊?”女孩子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失手了么?”
“陛下为前朝余孽所伤,我等候命在此抓捕前朝余孽同党。”程厉胜眯起双目,扬声道,“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张明珠!”
张……明珠么?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眼前提及了,思绪回转,想到黄石先生那欲言又止的一句“你……最近……呃……总之,万事小心!”原来是这个意思。
但是,少女的举动却是惊讶的看向身后,四顾了一番:“相爷,这张明珠在哪里?”
“在哪里?你不就是张明珠么?”
少女笑了,摊了摊手,一副无奈至极的模样,“相爷,您可能年纪大了,先前为刺客所刺,陛下动怒,将您抬到朝上来,或许伤到了眼睛,总之看不清楚的原因多种多样,每一种都有可能的。相爷,我听说太医署的孙老大夫擅长治眼疾,先前壮武将军吕将军就是他治的呢,很有效啊!”
说她是张明珠么?不好意思,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承认这个道理她十一岁就懂了。因为江湖多诈,若是死在“诈”这一字上那才叫倒霉呢!
她笑的很高兴,程厉胜却气的七窍生烟了,什么意思?说他老眼昏花么?还有别的不提偏偏提之前陛下动怒的事情?至于那个吕将军确实是被孙大夫治好了,但最后的结局却不太好。一次醉酒出恭,不小心失足跌进茅坑里淹死了。这在当年有好长一段时间成为了长安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治好了眼睛有什么用啊?眼睛好也耐不住心盲啊!照样摔进去了。
“倒是牙尖嘴利。”虽说气的七窍生烟,但程厉胜到底不是那等毛头小子,压下了心里的怒气:“休要狡辩,你就是张明珠。若是不是,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待查清楚了自会放了你。”
跟你们走一趟?开什么玩笑,真跟你们走了,她是还是不是不就他们一句话么?
少女神情惶惶的看向四周,扬声高喊:“我不是什么张明珠,也不知道张明珠是谁。我不明白相爷你的意思,我也不是什么余孽同党,这一点李德全公公能为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