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薛止娴侧了侧头。
“大小姐,真的要送三小姐回京么?”婢女忍不住问出了口。
“送吧!”薛止娴抬了抬手,“她想去就送她回去。”
“可是三小姐她……”婢女欲言又止。
“她心里想什么我怎会不知,她要回去也好,顺便探探路。”薛止娴神色沉静自若,“二妹妹也是傻了,当年我姐妹三人为何要出走岭南?理由不少,其中便有避一避青阳县主的意思。她回来这般高调,不引来青阳县主,那才叫奇怪了。”
“更不妙的是,她想出头便出头,祸水东引,她以为自己做的毫无痕迹么?实则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就算不知道,向着她又如何?”薛止娴摇头,“太小家子气了,我怀国公府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
“大小姐说的是。”婢女连忙道。
薛止娴伸手挑亮了些灯芯:“三妹妹手段阴毒了些,却也可以探探路,顺带让祖父提点父亲一二,姑姑好歹嫁入了盛家,虽说女子出嫁从夫,但两家往日里关系这般好,陈述伤了盛都督,他便是不出面,也不能出言阻挠。我怀国公府好歹也是跟太宗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功臣,袭爵四百余年,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我写封信回去,让人送到父亲手上。”
婢女应了下来。
“西南侯就在不远处吧,你安排一下,我想见一见西南侯。”
“见西南侯?”婢女一愣,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见一见西南侯,此一时彼一时,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薛止娴垂下眼睑,摸了摸脸,“父亲因为容貌看重二妹妹,我总得提醒一下父亲,薛家大小姐的名头靠得不是容貌也不是生的早上一两年,而是我这个人。我,薛止娴,因为我是薛止娴,才会有薛家大小姐如今的名头。”
嫡亲的姐妹有时候却比仇人还要防不胜防。
婢女在一旁愣愣的模样。
“放心。”薛止娴脸上的神情温柔娴静,“我知道的,只是提醒一下父亲罢了。我是怀国公府的人,自然会以大局为重。”出身在怀国公府她是没有办法选择的。
……
“好,好,好。就放在这里。”一块大石板坐落在卫府门前不远处的地方。石板上的石粉被吹起,软软的毛刷蘸着水小心翼翼的擦去了石板上的石粉。
八卦图纹,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箴言刻在八卦图纹的周围,其下刻着符文的线条,所有这一切预示着这是一块镇宅石。
“谁家的镇宅石,怎么放到外头来了?”
“嘘,这是卫家的。”两畔的商户看着这石板指指点点的,有人眼尖,看到石板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女,正摇头晃脑的眯着眼睛看着石板。
“那个就是卫家六丫头,在钦天监当值呢,这是她点的风水家宅。”
“长得好看还出息,如果出身再好一点啊,指不定也有什么名头出来呢!”
“是啊,人家六丫头挺出息的。”
“人家再差也是官身,你一个商户就别乱想了。”
“从未看到过镇宅石放路上的,是不是搞错了。”有闲着无聊的仆妇看着这边指指点点。
“应当不会吧,这又不是小事。”有人说道。
“这难说,不过没听说这卫家六丫头擅长看风水,倒是听说杨公要去皇陵了,这几日在城中四处逛着呢!”这等小道的消息,三教九流的人传的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