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没有好气地把报纸丢在桌上,气还没消,“学校里什么样的三八都有。”
郑清执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就为这个?你不是早就习惯,管他们干什么。”
没有八卦听,郑同学很失望。
我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终于沉下了气。郑清执说得又没有错,只是让我意外的却是,傅少身边的小女友,眉目确实有几分像我,这样的感觉很奇妙,越想,浑身就越不自然。
我把报纸翻得哗啦作响,“你自己看看。有人说我被傅少包养。”
“傅少?”郑清执的眉头微微一挑,“哪个?”
我敲了敲桌子,“就是那个傅绍清,年轻英俊潇洒多金,据说又心狠手辣的大军阀。”
我说着说着,便开了话匣子,“何必说成是包养,这样难听。如果说他是我正儿八经的男朋友,那我倒是没有多生气。”
我经常说这样一些没脸没皮的玩笑话,郑清执已然很了解,因为她自己比我还没脸没皮。可现在,她听完我说的,忽然沉下了面色,“这样的话,你以后别再多说。”
我有些不理解,她今天才像吃错药,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好严肃,我随便说说的。”语气有些抱怨。
她是我最亲的人;是我醒过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我第一个记住的人;是一步步教会我在HK生活的人。更多的时候,我会听郑清执的话。
她索性将我的报纸收走,“少看这些,反正你也不感兴趣。”
一杯咖啡刚刚好喝完,今天的郑清执,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
我撇撇嘴,继续慢慢悠悠地品着我自己手上的黑咖。
又来了,我的眼前忽然一黑,我已然对这样的情况熟门熟路,正打算起身去房间拿药的时候,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忽然之间,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摔倒在地面上,陶瓷杯顺势发出清脆的声音,如炸开的火星子,四分五裂。
有一个男人在喊我的名字,低沉干净,很好听。
念念,念念,醒一醒。
然后我便又听到女人在细碎地呜咽,带着无穷无尽的凄凉和悲伤。
郑清执将我扶起来的一瞬间,那一切便消失得无影无迹。
好像做了一个短暂而又真实的梦。
我清醒了一下,觉得身体好多了,真是奇妙。
“你今天没有吃药?还是真的吃错了药?”郑清执扶着我,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通。
“你好着急,四川调调都跑了出来。”我看她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像长辈一般想要训斥我的感觉,便觉得很好笑。
明明从小生活在香港,骂人总会混着几句巴蜀口音。
郑清执松了口气,又从房间里把药给我拿了过来,“说了好多次,要按时。”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又指了指脑袋,“我的记性不好。”
“你少来。”显然,她并不怎么吃我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