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些担忧地告诉傅绍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他只是笑笑,任由我开心就好。
人人都说,夫人好像有些疯病,可傅总司令却将她捧在手上,像宠孩子一样宠着。
也有人说,从前似乎不是这样,夫人很是天真烂漫,少女情怀总是春,是一个很正常的女孩子,自从那些变故之后,便如同被掉了包,总司令心理肯定悔得都在滴血,心都疼得碎了一地,只不过在尽自己所能在弥补罢了。
郑清执找到了我,在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三个月以后。那天,我正在街上慢慢逛着,身后跟着一大堆警卫,不过他们怕我,尤其怕我不高兴,这样傅绍清也会不高兴,所以便只能远远地在身后,不敢随便靠近,拂了我难得的兴致。
所以,郑清执也能轻而易举地跪在我的身前,我看着她的面容,觉得好像有几分面熟,可她连句话都没说,反倒先扯着我的裤子,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祁念?原来你还活着吗?这样真是…太好了,至少…我心里的悔恨能减轻很多。你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有多后悔。可我不是针对你,那个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原来你就是祁四小姐。我只是被嫉妒冲昏头脑了..对不起。陈放和寂杏的事情我一直耿耿于怀,后来,我无意间发现寂杏从牢房里偷偷带了一个人出来,便在她身后跟着,直到在一间小茅屋面前停下来,我才离开。那个时候,我听说京军到处在找一个失踪的犯人,便脑子一热,将这事说了出去。我以为事情没有我想得那么严重的…可我没有想到,寂杏和那些人全都因此死了,我根本没有想要她死的,更何况…京军对沪军本就持着赶尽杀绝的态度,我哪里晓得,她身边那两个男孩子,是沪军的人呢。还有陈放,他也被连累得不轻,本来,陈家为了祁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祁家垮台,连少帅都带头自尽了…这种情况下,陈家本就岌岌可危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祁念,你去求求傅总司令吧,你看,祁家都死了,可唯独你活了下来,可见他很在乎你的。我真的错了,你大发慈悲,去求他饶了陈放吧。”
我的目光还是有些空洞,所以,郑清执絮絮叨叨那么久,到底说了什么呢?
丁香死了,小乐死了,阿诺也死了,整个祁家都没了。
可傅绍清说,他们一直都没有事,他什么都没有做。
我转身,跌跌撞撞,眼神里带了几个月以来的第一缕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