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姨叹了口气,将粥放在床头柜上,又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其实总司令心肠不坏,他对我们这些下人一贯很仁慈,对你..也是一样的。”
无神的眼珠终于转了转,我抬头,望着慧姨,“不是这样的,从前我也以为,他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身不由己,但今天才彻彻底底明白了,傅绍清根本就不喜欢我,他也不想娶我,却要困住我。他好自私,怎么可以就这样随随便便毁了别人的一生,没有他,我会过得很快乐的。”
慧姨深深闭上了眼睛,神情似无限哀伤,“你可知道,你长得多像芙萝,他又怎舍得让你走呢?”
她不明白的,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芙萝,傅绍清将我关在这里,是为了威胁我的父亲,成为他的棋子,而不是妻子。
“畅春园只有一处佛塔,傅少从来不信神佛鬼神,就连她亲娘的牌位就供奉在那,也不曾去过一次。可自从你的出现,我常常见他去那里静静地跪着,不准任何人打扰。常常不吃不喝,一呆就是一整天。”
我又哭又笑的,越说越难过,“那么,神佛有没有告诉过他,他杀过这样多的人,算计过那么多条命,罪孽几辈子都洗不清了。”
慧姨却惊恐地堵住了我的嘴,“这话千万不可在外头去说,若是被旁人听见,万一传到傅少那里….”
“他会杀了我吗?”我冷冷地打断,杀了我,又有什么做不到呢,或许他已经在忍耐了,到了某一天忍不下去了,便寥寥草草枪毙了我。对傅绍清来说,不过是多结束了一条无关紧要的命而已,没了我做人质,只是拖延了他吞并沪津的时间罢了,这天下迟早都是他的。
慧姨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明白,祁悦小姐是芙萝救上来的,临死前,芙萝姑娘千万交待傅少要好好待她,不然便是枉死她的命。那么说起来,傅少对于祁悦小姐的感情,从小到大,我们看在眼里,总觉得是报愿多于爱,我以为,傅少会喜欢你的,你瞧瞧,你长得多像芙萝十五岁的时候。”
我摇了摇头,喜欢一个人,又和长相又什么关系呢。从前我也觉得,看在芙萝的面子上,他会不会对我动心,可事实就是如此,他的一切一切,都是给祁悦的,不曾留给我半分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