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一千两出去寻寻人,比什么都好啊!”福公公道。
他故意贬低白擎夜,只是不愿意白家的人生嫉妒之心,尤其这白擎风,虽说是良将,嫉妒心却是极重的,一旦得罪了他,白擎夜就算真的活着回来,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想起天敏郡主的聪慧与无畏,福公公又轻声叹息,“怕是只有天敏郡主嫁过去,才能为白统领夺回他应有的地位,白统领是个闷头干活的人,不计较得失,人家便当他傻子,能欺负便欺负。”
“福总管,您为何这么帮着白统领?”一名太监不明白地问。
“你啊,”福公公笑了,“是真的不懂得人心啊,咱是为皇上办事的人,自然也希望朝中有人能襄助皇上,免皇上劳心劳力,咱们伺候的人也就少遭罪,白统领是个人才,他心思单纯,不被污染,是最堪重用的。”
“原来如此!”那太监笑笑,“其实我也顶喜欢白统领,他在宫中从不仗势欺人,和以前的王统领不一样,王统领是那种您就是跪在他面前给他请安,他都不屑搭理的人。”
“那是世家子弟的傲气,王世安本性不差,只是,功利心太重,太计较得失,这种人,是要吃大亏的。”
“可像白统领这样,也会受人算计陷害啊。”
福公公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的青石板驰道,“可不是?可人好,帮他的人也多,其实各家派人出去找他,一则是看在皇上对他的重用份上,二则,是他在万寿宫救了很多人,人心肉做,善举总会感动人的,哪怕心肠再硬的人,以后慢慢地你会懂得的。”
小太监似懂非懂地点头,“我知道了。”
顿了一下,那小太监道:“那白家大公子白擎风倒是对公公十分敬佩,公公如此德高望重,真让我等敬佩。”
福公公哼了一声,“敬佩咱家?那都是表面的,白擎风这个人,十分憎恨轻看我们太监,你是没听过他在外面怎么说我们啊,说我们无根之人狠毒狡猾,奸佞谗言,小子,看人不要看表面,所谓的敬佩,尊重,都只是因为咱家托着皇上的面子,离了皇上,我们便什么都不是,连个寻常百姓都不如的。”
“原来是这样!”小太监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福公公没再说什么了,人情世故这种东西,看惯了就没什么了。
只是,心中却隐隐担心叶宸,宫中几乎都搜遍了,没找到她的下落,人一定是出宫去了,宫中有两条密道可通出宫去,一条是万寿宫的密道,一条是樟鑫宫的密道。
万寿宫的密道在出事的时候,就已经堵上,所以,便只剩下樟鑫宫的密道。
但是,知道樟鑫宫有密道的人有几个?就算知道樟鑫宫有密道,可樟鑫宫这么大,密道入口在哪里?连皇上都不知道的。
他猜想过,是太皇太后把叶宸救走了,但是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太皇太后是心灰意冷离宫的,自然不会再过问宫里宫外任何的事情。她何必还要赶这趟浑水?
王府内。
王夫人见女儿已经在房中几天都没出来,也不知道她到底想通了没有,在叶宸失踪的第四天早上,她还是忍不住来看看了。
“小姐还是不愿意出来吗?”王夫人见侍女在门口守着,问道。
采儿道:“夫人,小姐说不想见任何人,所以把自己反锁在房中。”
王夫人摇头,“这孩子,脾气还是这么倔。”
她上前敲门,“静月,是母亲,把门开了吧。”
里面寂静无声,王静月也不回答。
采儿连忙上前道:“夫人,小姐怕是还没起床。”
“她一向早起。”王夫人蹙眉道。
采儿道:“夫人要不晚点再来吧,昨夜奴婢见小姐的灯亮到三更,晚睡自然就晚起了。”
王夫人叹息,“哎,罢了,现在京中乱,她不出去更好,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转身走了。
采儿看着王夫人的背影,搓手跺脚,“小姐啊,您快点回来啊,这都几天了,您再不回来,奴婢可瞒不住了。”
原来,在叶宸被抓入暴室那天晚上,王静月便出去了,一直都没回来过,她叮嘱了房中的侍女,不许告知任何人她出去了,所以,才有了这几日闭门不出的情况。
而就连她的两个贴身侍女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王静月是白擎夜离京当天的晚上,就换了一身男儿装,起码离开了京城,往阴山的方向而去。
是她救了白擎夜,在悬崖底下。
其实,她和白擎夜一直在悬崖底下,只是,她布置了机关,所以,不管是狄永鑫的人还是阿木尔的人,都没能找到他们。
而王静月也看见了阿木尔的人,但是,白擎夜身受重伤,无法提气,不宜移动,必须要他恢复内力,才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