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这事情来龙去脉之后,沈老太太虽然生气但是却也已经缓过来了,她转头看向从刚才就一直不发一言的沈靳城,“靳城,你可都听见了?你一心一意护着的这个女人,却是这样在算计你的!”
说完,她又冲着唐政文冷笑连连,“唐先生啊唐先生,我原本以为你们唐家只是贪得无厌,想要我们沈家无止境的帮助,却没想到你们这是想要过河拆桥啊?怎么,你们唐家的女儿天生就是拿来卖的吗?”
唐政文此时也已经慌乱不已,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瞪着自己的女儿,“你倒是说话呀!这位纪律师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唐暮心咬着牙,有些倔强地昂着下巴,但是却没有解释半句。
“呵……真是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沈老太太站起来就要拉着自己的孙子回家,“靳城,走,咱们不值得为这样的女人作保!他们唐家为了利益,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然而沈靳城却不动声色地躲开了沈老太太的手,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只是淡淡道,“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不是我的当事人做的,并且我会拿出证据配合调查。我以为裴先生应该听得懂我的话。”
从裴叔叔变成裴先生,又从太太变成当事人。沈靳城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他现在只是在把这件事当做一个案子来办而已。
唐暮心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不言不语。
沈老太太差点被自己的亲孙子又气出个好歹来,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敲,“行,你们一个个都长能耐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这个恶毒的女人洗白!”
说完,沈老太太便一脸怒容地离开了酒店。
沈老太太走后,在场便没有什么人再说话了。纪梧桐带着一丝丝希望地看着沈靳城,但是却发现沈靳城再也没有看自己一眼,牵着唐暮心的手就离开了现场。
“靳城……”纪梧桐跨出一步,想要喊住沈靳城,却发现沈靳城此刻对于自己的呼喊完全熟视无睹了。
沈靳城快步走着,牵着唐暮心的手握得死紧,反倒是唐暮心差点被拽得跌倒,一路踉踉跄跄地跟着沈靳城到了酒店门外。
唐暮心有些忐忑地跟着沈靳城上车,但是沈靳城却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坐上车就闭上了眼睛看着闭目养神,并且原本牵着唐暮心的手也已经放开。
感受着手心残留的余温,唐暮心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有一些疼痛。她是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要真真正正地,永远的失去沈靳城了。
车子在沈靳城独居的别墅停下,沈靳城没有等唐暮心便快步进了门。
唐暮心小跑着跟上去,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只是声音大小就跟蚊子叫一样,“其实那件事……”
“哐当!”
一声巨响,唐暮心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只见原本摆放在玄关处的一个水晶玻璃花盆突然间被沈靳城扫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唐暮心咽了口口水,不敢再说话,只能有些忐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背影。
沈靳城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但是唐暮心却注意到,沈靳城原本在手心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裂开了,此时鲜红的鲜血正在一点点渗透出来。
唐暮心看得触目惊心,有些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你,你的手受伤了……我帮你上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