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上下,人人自危。
不要说下人们言行谨慎,就连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些姨娘们也老实了许多,人人都知道太夫人和老爷最近心很烦,也就自然知道府里出了不能往外传的事,虽然大家的好奇心很重,但却没有人敢在私下议论。
这次与以往不同,虽然以前府里也严禁下人们议论主子的事,可却没像现在这般严肃过,真要是发现了,骂说几句也就是了。可如今老太太已经发下话来,若是哪个家伙无中生有,编排事非,一但被发现就要被杖毙,绝不轻饶。
下人们最会察言观色了,平日里兴风作浪的姨娘们都老实了,更何况是他们?所以一个个都只是竖起耳朵听,但谁也不用嘴巴说。
自从知道秦黛心出事起,方氏的心就没有踏实过,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不过是去上个香,哪能就这么巧碰上了祸事,去那寺里上香的女眷又何止秦家一户,比秦家更富贵的大有人在,怎么那土匪谁也不绑,偏偏绑了三丫头?女儿总比不上儿子值钱,真要绑,子诚和子信不是更值得绑吗?
这些话她当然没有说与儿子和媳妇听,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盘算着。考虑到秦家的名声问题,秦家的三位当家人一致决定不报官,而是准备好了一万两银子,等着土匪上门。
方氏虽然在佛堂静坐,可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总觉得秦家似乎要有大事发生。
“你去把凤歌喊来,我有事和她说。”声音有些沙哑,像是着急上火所致。
万妈妈是方氏身边的老人了,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心神不宁的样子,虽然猜不透为什么会让自己去喊秦凤歌,但想来也应该和她有所关联才对。
“我这就去。”万妈妈转身要走,却又被方氏唤住。
“莫要生张。”
万妈妈点了点头,转身出了佛堂,自己一个人拿灯笼去了秦凤歌的住处,不多时,万妈妈便同秦凤歌和她贴身的丫头银杏回了老太太的院子。
秦凤歌一进佛堂,便看到方氏有些失神的坐在一旁休息的椅子上,一旁的小几上搁着一杯菊花茶。她连忙走过去,问道:“娘,您这是怎么了?”
方氏想要开口问她秦黛心的事,可是心里乱极了,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便道:“你一个人来的?”
“没有。”秦凤歌扶了扶头上的发钗,坐到另一张椅子上道:“我带着银杏呢!这丫头有眼色,跟万妈妈在外间说话呢!”
“我问你。”方氏一下子抓住了自己女儿的手腕道:“三丫头出事可跟你有关系?”她生怕这事是自家的女儿设计的,连手上的力道加得大了也没发现。
秦凤歌被方氏手里的那串翡翠佛珠硌的生疼,抽回自己的手腕道:“我就知道这事瞒不住您,所以也没打算瞒,就算今天您不让我过来,抽个空我也会和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