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澜在他的书房里看文件。
他最近是真的忙,手头要处理的事情其实特别多。
他身在秦家,没有一天想到到秦家带来的权势滋味,却每一天都在感受到秦家带来的迫切的压力,不管是从内部发出还是外界带来的。
瞅了眼窗外,也不知道是周湄一改真的有效果,还是他的心里作用,总感觉坐在这儿办公的时候,心情没有以前那么急躁了。
卫三和卫七恭敬的站在他的面前,低头汇报着和省里谈的那个开发案的事情,虽然经过古行山庄的那场宴会后,已经过了明路,但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下面的一些事情依旧扯皮的厉害。
不过秦震澜手底下的那些人也不是白养活的,不管是嘴皮子还是动手能力,那都是相当一流的。
“……开发区区长那压根就不是什么玩意儿,三杯黄汤下肚,就跟剥了层人皮一样,跟禽兽没啥两样。张口就跟我们说要学生妹。”卫七这几天没出现在这里,就是去给秦震澜办事了。
秦震澜淡淡的“嗯”了一声。
卫七继续道:“学生是没有,不过他家中的母老虎倒是有一只。我让人通知了他家里人,据说他没穿衣服被他老婆堵在了厕所。他爬厕所窗户卡住了,我喊了一票人来围观。”
“噗嗤——”卫三闻言闷声笑出声来:“我就说我们中属你小子最阴损。”
别以为卫七省略了那么多过程,他就会忽略,好好的怎么就跑到厕所里去了,还有身上衣服怎么就没了?卫三甚至忍不住怀疑,卫七偷偷的对那个窗户做了那么点小手脚。
卫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闭嘴!”
说阴损谁能够阴损的过卫三这个大王八蛋,他坑他的次数还少吗?偏偏每次卫七稍稍动了动心思,总被卫三小范围的宣传的人尽皆知,搞的好像他卫七多不要脸一样,简直就是给他卫三当活靶子好吗!
秦震澜对他的这个做法不置可否,不过卫七知道,他的不表态就是不反对,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虽然出身有些不太干净,但是真不算大奸大恶之辈,该有的原则还是有的。
瞪过卫三之后,卫七继续汇报道:“开发区的事情倒是没什么难度,不过海关那边遇到了一些审核的问题,咱们需要的一大批材料被扣在海关那里。姓邵的很有手段,将海关经营的铁板一块,不好动。”
秦震澜闻言,皱了皱眉,冷声道:“不好动那就再想办法,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卫七低头默默挨训,心中觉得三爷的气势真的越来越盛了。
秦三爷的平日的做派中总是带着一种西欧旧贵族般的矜持感,冷厉中带着几分优雅,可是他们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优雅是给别人看的,这人在办公事的时候,那妥妥的就是个暴君好不好!
卫七汇挨完训后就退下了,那张木着的脸看不出心情,反正他都习惯了自家三爷这股子冷漠劲儿,一想到那个姓邵的也是快硬骨头,他就忍不住想要吐血。
书桌前面的秦震澜手中握着签字笔,皱着眉,突然出声道:“她人呢?”
卫三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她”是谁了,“周小姐让人搬着她的那两口箱子,说是要送回老城区去。”
“为什么?”秦震澜神情不虞,将自己手中的签字笔也搁下了。
卫三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这问的这么简洁干什么,多说几个字你会死吗?这不仅要猜周湄的心思,还要在这儿猜这位爷话里的意思。
不过好在这事儿他已经预感到了,提前多嘴了的问了一句周湄,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
“周小姐说她这些东西都是有些年头了,必须要特定的方式来保存,咱们这儿不适合。”
秦震澜这才点点头,重新拿起签字笔:“等会她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是~~”卫三的声音拖的老长地道。
——
那头周湄正好将箱子都处理好,她这房子正如他当初对郁以清说的那般,并不是随随便便挑选的,而是蕴含着多种古礼才挑出来的,这样的房子其实更加有灵气,非常适合保存这类东西。
当然,周湄不会跟人说的是,这房子还有他师父加持过的阵法,就是为了存放这些门派旧典的。
她刚出门走到楼下,正好就碰上了出来散步的郁以清。
自从古行山庄那一日以后,郁以清还是头一次看见周湄,一见她就忍不住笑道:“我说我今天睡梦中怎么听见喜鹊枝头叫呢,原来是要遇到贵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