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妖是禁止杀戮同类的,就算杀戮,甚至吞噬,也只会用同类的血肉来增强自己的力量,并不会将同类的妖武割下使用,为什么?因为用不了。
两种不同频率的尸妖基因,彼此是无法共通的,就像我身兼韶华和罹天辰的妖力,却无法彼此完全融合,反而在体内形成了一强一弱的两股属性,虽然战斗中可以彼此碰撞增幅,但结果却……导致了我的尾脊型妖武裂开。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看起来威武霸气,但还记得我第一次分裂时所受的伤害吗?那种痛到连呼吸都快要停止的悲惨。
高傲现在也是一样,他是强行用体内妖力去催动手中战斧,同样的碰撞增幅,同样的效果倍增,但也同样的……我裂开的是妖武,他崩裂的是手臂,甚至连臂上的血管都爆开了。
仅一击,高傲的右臂就快抬不起来了,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无法使用战斧了,所以当月华强行要拿走时,他才没有拒绝,因为月华也不能用,充其量当作一把坚硬的武器,却完全无法催动妖武内部的妖力波动。
或许有人要问罗天烬了,为什么他可以用妖力去激发楚天的那把镰刀妖武?为什么他的身体不会崩裂?这其实很简单,因为罗天烬毕竟不是尸妖,他本身是没有妖力基因的,不存在相克的道理。
何况罗天烬的妖力有多少?他通过吞噬尸妖的血肉,每次都只能吸收一丁点儿,而且无法长时间储存,根本就够不上相克的标准。
这就像你轻轻拍一下石头,手并不会痛,但如果你竭尽全力猛轰一拳……我想说,快去看医生吧,你的手骨铁定断了!
然而高傲不愧是A级干部出身,意志力强的令人发指,右手臂整个崩裂,他却依旧不放弃战斧,还想换到左手继续拼杀。
“别……”我连忙阻止道:“我主攻,你配合我就好了,别太拼了。”
高傲点点头,眼中浮现出一丝感激,其实他更佩服我的意志力,因为我的伤势比他重数倍,居然还想做主攻,居然还挡在他身前。
那一刻,我俩都有一种感觉,这个彼此间做战友的选择,简直太正确了,我和高傲的配合比之前和林风更加得心应手,而高傲则突然想到了罗天烬。
当然,如果我想和罗天烬比较,那就是自找羞辱,战斗力完全不在同一层面,可单纯比较战斗意志力的话,或许我谁也不会输,甚至连月华都这么觉得。
场中,女人看着我俩满身鲜血却依旧疯狂拼杀的场面,忍不住就上前了两步,她很佩服,她想帮我们。
其实月华今晚很纠结,她原本救我只是不想我被杀罢了,但她从未真正想要杀掉陈佐,怎么和晨雨城交代?她也不想杀光这里所有的尸妖,毕竟是同类。
所以当陈佐一死,月华就后悔了,可她依旧没有后退,反而越来越想和我并肩作战,这是为什么?喜欢?或许不是,或许月华自己都不知道,心中有一种古怪的情愫正在逐渐生长。
女人喜欢男人不外乎三个原因,第一是长得帅,当然这点我是完全不达标的,但我想说,如果一个女人只凭长相选择男人的话,那这个女人不是花痴就是弱智,因为男人身上有很多都比长相更重要。
男人第二个吸引女人的地方是实力,在人类中,实力可以理解为智慧,发奋图强的理想等等,也有些庸俗的女人会理解为金钱和权力,但在尸妖眼中,实力就是最最纯粹的力量,无可匹敌的战斗力!
女人爱强大的男人,爱那种万夫莫敌的王霸气势,爱那种浴血拼杀的豪情,所以,长坂坡上驰骋风云的赵子龙,虎牢关外一骑当千的吕鬼神,才会让所有女人为之钟情,甚至痴狂。
或许我并不强,因为我的妖力始终只有蓝色,妖武再裂也只有三片,但我和高傲肩并肩在那群尸妖中疯狂冲杀,哪怕连番重创也百屈不挠,我们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借着同伴的搀扶站起,我们的血早就流干了,眼中却依旧带着炽热,带着坚毅。
我甚至不如月华巅峰的时候强,但女人看着我,眼中竟浮现出了些许钦佩,或许一个男人绝对力量的强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有一股无上的勇气,将力量爆发的淋漓尽致!
男人可以倒下,但重要的是!倒下后是否能再站起来……
女人喜欢男人还有第三个因素,一颗善良并且正直的心。
不要说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屁话,确实有些女人喜欢看起来有点小坏的男人,没事喜欢开开玩笑,捉弄下朋友之类的,但我相信没有任何女人会喜欢那种坏到了极点,坏到了没有原则,整天花天酒地的玩女人,甚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男人。
如果有,那么请你告诉那个女人,她该去看看精神科医生了。
月华并不算善良,因为残酷的现实逼迫她不得不冷酷无情,但她却非常喜欢相对善良一些,相对有原则一些的男人,所以她才会爱极了罹天辰,因为那七十年如一日的坚持!
可惜,罹天辰最终放弃了那份坚持,这对月华可以说是晴天霹雳,所以无论他多强多帅,女人在挣扎了许久后,还是选择暂时离开了他。
幸好,月华遇到了我,不可否认我远远不如罹天辰,无论是长相还是实力都不如,但月华在我身上却发现了很多罹天辰曾经的影子,就连那家伙自己也曾说过,我的某些性格和他非常像,善良,还有坚持。
身后,月华正痴痴的看着我,她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喜欢?还是仅仅想用我取代罹天辰,去弥补她心中的一丝牵挂?女人只知道自己不由自主的迈出了步伐,走到了我的身侧。
妖武,夹杂着风声卷起,一抹笑容浮现脸庞,下一刻,并肩作战的就是三位了。
或许不止三位,或许有四位,因为一棵大树下,一个颤抖的小身影正盯着那血泊中的玩具熊,汪娜的嘴巴长的大大的,满脸是泪。
她不明白,为何昨日还那么开心的聊着,今天就生死相隔,为何多年来唯一遇到的小伙伴,那个和她很像,亲切的叫她汪娜姐姐的小女孩,此刻会只剩下一汪鲜血。
婉婉的死对我来说是无比痛苦的打击,但对汪娜来说却更甚,打击?不!那是刻骨铭心的折磨,女孩突然仰面望天,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
吼声中,眼泪早已如雨,她们是孩子,所以她们之间的友情是最最单纯,最最直接,最最心无杂念的,可仅仅一天罢了,这份友情就永远的画上了一个句号。
汪娜的吼声并不凄厉,反而还有些弱弱的,夹杂着哭声,仿佛在控诉这个世界的残忍,控诉她永远得不到温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