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叶川的眼底升起了些许阴霾，右手不着痕迹的背到了身后，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装糊涂，想必叶总监也听说过一句话……”流年勾起嘴角，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慑人的流光，“世界这么乱，装纯给谁看。”

有些人，给脸的时候他会得寸进尺，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他脸。更何况，决定她前途的人不会是叶川，她的真正上司，是夏艺。

“难道你厉害的只是嘴皮子吗？”叶川心中怒火翻滚，双眸中的愤怒好像要将沫流年给射穿一样。

“我不觉得流年说的有什么错。”夏艺移动脚步，将沫流年挡在了自己的身后，锐利的眸子含着浓浓的不悦，他不喜欢别的人用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流年，“叶总监斗嘴都斗不过一个小姑娘，我是不是考虑要换一个人了。”

沫流年站在夏艺的身后，抬头看着男人的背，眸子里一片恍惚。夏艺了解她，也应该知道像是叶川这样的目光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影响。

夏十一，你不是有女朋友了么，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我害怕会陷进去，会再次得到然后失去。沫流年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深处浓浓的哀伤。编织的温柔的网，像是一潭泥沼，陷进去了，就拔不出来了。

“方姐，我的作品你还没有看。”流年从他的背后走了出来，瘦削的脊背挺的笔直，人，只有依靠自己才不会受伤，才不会失望，才不会……痛苦。

夏艺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心中一痛，旋即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沫流年，你在逞什么强，呆在我的背后，有那么难么？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方琪如笑道，“我可以知道你的那句基本道德是什么意思么？”

“没有证据的话，即使说了，方姐你也不会相信的，倒不如直接分一个高低。我沫流年丢弃的东西，我自信一定可以做出更好的。”流年抬着头，小脸儿之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红唇勾起，似乎在这时，这个不被人看好的姑娘也绽放了自己独特的光彩。

雪柒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似乎觉得，自己一直都将沫流年摆在了一个很低的位置上，一直都认为高看了沫流年，结果到了最后，她发现，自己看低了她很多，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相差太远太远。

她会赢，她还有着她们不知道的底牌。一个念头从心底升起，雪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想要将这个念头抛开时，却愈发的清晰。

她抬眸看着沫流年自信的笑容，俏脸微变，这就像是孙悟空在如来的手掌上飞一样，他自以为飞出了对方的掌心，结果却是发现，仍然在对方的掌控之内。

虽然这一切都是她和叶川策划的，但是看到流年的时候，她的心中突然有了这样一种荒唐的感觉。

可怕的女人！——这是现在，也是以后，雪柒对于沫流年唯一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