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子冲找出了伤害陈品希的罪魁祸首,看到那个娘娘腔把梁富揍的满地找牙,别提多过瘾了,比自己揍梁富一顿还解恨。
沈俊钦拍拍扇子:“皆大欢喜!陈品希得到了大礼司的原谅,化解了跟都子冲之间的误会,也给了梁富一个应有的教训。大礼司,你就看在梁富知错的份上,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常诺林说:“俊钦,你这是让我徇私枉法。我是大礼司,如果我不能遵守国子监的监规,还有谁愿意遵守呢?这件事,我,常诺林,陈品希,都子冲,梁富触犯同门嫉妒,自相残杀的监规,扣10分,梁富私制弓箭,伤及无辜,扣10分。按照国子监监规,贡生都子冲,陈品希,举人常诺林禁闭藏书楼一日,抄书论语交友篇,一百次。”
“啊?”明曦看着自己受伤的右手欲哭无泪。
“扣20分的监生,到六支馆领罚。就这样!今天的庆功宴就到这里!”常诺林面带微笑的背着手离开。
沈俊钦指着常诺林一肚子火,他那个人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明明知道陈品希是无辜的,还是毫不留情的处罚他?当初陈品希恼火无法控制冲上去教训梁富的时候他怎么不吭声呢?真是,让人无语的家伙。
藏书楼的顶楼是一个安静的小阁楼,里面摆放了很多奇怪的书架,上面的字迹一个都看不懂,还有一张诡异的长桌,站着显得低了,坐下显得高了,在这里抄书,真是比挨板子还痛苦。
常诺林把纸张搬上阁楼,看着足足有三寸高的纸张,明曦紧张的咽下口水,两眼发直,一百张,好痛苦……
常诺林顾及到陈品希受伤的手,悄悄数少了20张。都子冲自责害陈品希受伤,看到常诺林把厚厚的纸张放在陈品希面前,毫不犹豫帮他分担了一多半。
哦!明曦感动的看着都子冲,险些热泪盈眶,双眸一闪一闪的,看得都子冲不好意思,连忙避开明曦的视线:“少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我……我只是不希望你的手好不了怪在我头上!”
切,看不出来这个嘴巴狠毒的家伙,竟然也有这么够义气的一面啊!
常诺林觉得这样挺好,同窗之间本应该相互体谅,相互尊重,都子冲因为这件事跟陈品希化敌为友,也算是一桩好事。
“大礼司,我想问一个问题。”都子冲说。
“讲。”
“梁富陷害谁不好,为什么陷害陈品希呢?”都子冲感觉陈品希是子午房之中最没有实力的一个,陷害其他两个不是成功率更高吗?
常诺林说:“蔡明飞和叶楚航都是射箭的行家,他们的箭术超群,在选择弓箭的时候会习惯性的做检查,做过手脚的弓箭逃不过他们俩的眼睛。而新手陈品希给了梁富两个绝好的空隙,第一,他依赖熟悉的弓箭,没有意外绝对不会更换。第二,他不熟悉检查弓箭的流程和方法。所以在陈品希的弓箭上做手脚,他一定看不出来。”
明曦频频点头,分析的太有道理了。
“就算陈品希用了有问题的弓箭输掉比赛,也不会有人怀疑是弓箭出了问题。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没有才能的人!”常诺林的毛笔指着明曦说。
明曦一脸不满,她没有才能?怎么可能在一个月之内射中红心?
常诺林避开明曦火辣辣的不满继续说:“只要找准时机处理掉那把有问题的弓箭,陈品希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到指证他的证据!就是这样,梁富选择了陈品希作为牺牲品!他唯独算错了一点,就是这个小马驹有点儿血性,就算是废掉自己的手也要拿下状元。胜利来的太突然,让梁富跟本来不及处理弓箭,这才让你和沈俊钦找到了证据!”
明曦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常诺林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却可以分析的头头是道,不愧是国子监最聪明的学生。
“看来,我被小看了。”明曦哀叹一声,忍痛捏起毛笔抄写论语。
“嗯。不过你揍梁富那会,估计他不会小看你了。”常诺林简单的夸奖。
什么意思?啊!!~大礼司的心眼实在太坏了,明明知道她对这件事深恶痛绝,一定会对梁富动手,竟然在一旁冷眼看热闹,也不说拉住她?等她打完了铸下大错了,才知道中了常诺林的圈套,带着受伤的手被困在阁楼上抄书,怎么可以这样?!
“大礼司是故意的吧?等着惩罚我的机会呢?”明曦很恼火,常诺林你这个,这个,这个……
常诺林沉默了,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蘸了蘸墨汁,不声不响的抄书。明曦赌气的拿起纸张和砚台,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常诺林一眼。
如果有个舒服的支点,抄书不是什么痛苦的事,可恶的是跪着抄腿会疼,坐着抄,脖子会疼,站着抄腰会疼……明曦的手好痛,厚厚的纱布捏笔非常的不方便,用力大一点就疼到十指连心。两个时辰过去了,她才画了10遍……
“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委屈的少女看着常诺林那张扑克脸。他站在哪里抄了那么多遍,难道不会累吗?
“嗯。”常诺林头也没抬。
明曦找了一处阳光温暖的地方,躺在阳光里闭上眼睛,她的身体已经为大射礼透支太多了,疲惫的人在哪儿都能睡得着。
都子冲忍无可忍的直起腰:“我去找几张小桌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