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灵玉含笑,伸手给李悦搽干净脸上的血迹,伸手扣住他的手臂道:“李悦兄,走吧。”
李悦哪里敢走,当即就喊道:“娘——娘你救我——”
“放心,你不是想娶我姐么?咱两要好好合计合计——”说着,连灵玉已掐着李悦的手臂走出侯府。
“夫人,这——”站在锦云夫人身边的老管家迟疑,心说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
“将那撺掇悦儿的小厮,那丫头以及所有知情者,全部灭口!”锦云夫人眸光阴狠,伸手抚着高肿的半边面容道:“先让他得意一时!”
“可要速报侯爷?”
“报,让侯爷派人给悦儿舒坦。我要让连家此子,给我儿偿命!”锦云夫人话落,众人震惊!虎毒尚且不食子啊——但不得不说,此计绝对阴狠毒辣!以残子换天才之命!
而那时连灵玉已驾着李悦出府,随后她便找到望鹊楼眼线,拿出步惊风的信物吩咐他们密切关注锦衣候动静。而后她将李悦带往望鹊楼,并约张云飞隐秘出来。
连灵玉前脚进望鹊楼,步惊风后脚便迎了出来,挥手一掌把李悦劈晕道:“那丫头死了,那小厮机灵早在你进府就跑了,已经安全。”
“好。”连灵玉将李悦一脚踹到边上,坐下身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喝。
“一回来听说这事,我就知道你会出手。”步惊风啧啧叹了一声:“这么凶横,你就是自己说你是个女的,怕是也没人相信。”
“做掉他的是我三哥?”连灵玉发问。
提及此事,步惊风便心中一寒道:“你们真不愧是双生子,手法一模一样。哪个男人得罪你连家,可真是命苦。”
“线索可都抹干净了?”连灵玉担心连风留有尾巴。
“放心,你这个三哥出手做得很干净。唯一的线索,我已命血玉盟的人毁掉。”步惊风慵懒靠坐在椅子上,斜眼挑看地上不省人事的李悦道:“你还将他带来做什么?”
“唱一出好戏。”连灵玉眸光森冷道,看得步惊风缩了缩脖子:“先说好,这一次我可是不仅提供了消息,还帮你做掉了很多尾巴。你说说这账怎么算?”
“先记账。”连灵玉却道,步惊风听言眼角微微抽搐,无奈道:“可以,到时候还不上记得卖身。”
“我会考虑考虑。”连灵玉煞有其事的回答,这倒是惊了步惊风:“你不会真想嫁给我吧?”
连灵玉扫了他一眼,伸手挑起他玉颚:“怎么,怕了?”
步惊风长眸轻挑,伸手就欲将连灵玉抱入怀里,一直没动静的小狐狸顿时就探出爪子红芒闪掠而出!
“该死!”步惊风急急躲闪,手臂还是中招。所幸没有损伤,就是袖子被抓破了。
“她调戏我的时候怎不见你出手,凭什么我碰她就被你抓!”步惊风气愤道,从前他倒是能制这小狐狸。但自从后者从昏睡中苏醒,速度便诡异得更惊人,饶是他全力出手竟也不能奈何!
“吼——”小狐狸挂在连灵玉颈上,挑衅的瞪着步惊风,可把后者气得胃疼。
“嗤——”连灵玉嗤笑,将小狐狸抱入怀里。雅间的门便传来声响,却是张云飞到了。
张云飞一进屋,一看到地上的李悦,当即就道:“我说连风,你就不能低调一些么?这才回来,我才入家门,府里就把你的英雄事迹报给我爹。你打李悦就算了,打一品诰命夫人,可是犯事之举。”
“我那是给她治牙疼病。”连灵玉回道。
张云飞抽了抽嘴角:“好吧,你找我作何?该不是让我看这家伙吧?”
“配合一下,一会你装成我,我扮成他,咱们去钓鱼。”连灵玉开口道,认识的人里就张云飞的身形稍稍与她相似。
张云飞眉眼一动:“你认为他们会对李悦动手?不是吧,这可是他们的儿子。”
“一个名声扫地,不能为家族带来任何利益,还有可能成为家门的耻辱,换做你是家中主事,你会怎么做?”连灵玉反问。
张云飞面色变了变:“送得越远越好。”
“不,杀了最干净。”步惊风插嘴道。
“好吧,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一准一脚踹他回娘胎再造。”张云飞对李悦亦是没好印象,他们虽然嚣张跋扈,但是从来不欺负良善人家。可这李悦三天两头强抢民女,甚至逼良为娼,虽是世家子弟,尽做一些鸡鸣狗盗的腌脏事!
“我建议我扮成他的模样,这要是真出手,伤了我你说事情会不会更热闹呢?有没有什么假死药,还是内伤药?”张云飞也算毒辣了。
“不必,一切依机行事。我能让他们有来无回,不死也要脱层皮!”连灵玉森冷道。
张云飞笑道:“好,听你的!”
步惊风摇摇头,心说这小丫头本来就是一个胆大骇人的,现在又来一个同样恣意妄为的,果真是物以类聚。
三人一番合计,随后连灵玉与张云飞披了斗篷回连府。刚拐入巷子,两人便察觉了杀机。旋即在巷子两边果然出现两拨人马,可惜还没来得动手就被埋伏潜行护送两人的血玉盟势力制服。连灵玉只留了两个活口,其余人全部灭杀!
……
第二日,锦衣候甩门而进。面色烦躁焦虑,直奔锦云夫人所在的主屋!
“什么!伤了张太尉的长公子!人还被捉了!”锦云夫人面色大变,旋即铁青着脸色道:“那小厮跑了,完全找不到踪迹。”
锦衣候面色铁青:“遭人算计了!”光是太尉那边,就够锦衣候头疼。想到今早早朝之中张太尉的面色,他就知道此事怕是不好善了。
锦云夫人道:“悦儿的事情除了那小厮,都收拾干净了。就算那小子要如何,也无妨。横闯锦衣侯府,殴打一品诰命夫人,打伤悦儿,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能影响他的前程。”
“连风就是个疯子,他一旦想咬人,你根本就躲不得!吩咐了你们,连家虽没落,但连风此子被祭酒荀墨看上,我们先观望观望,你们倒好。非得整治人家,事情也不早办,非得连风回来当天说去迎人!”锦衣候烦躁道。
锦云夫人委屈道:“侯爷,此事本也是咱们占优势。我不信那连风还能搅大事情,难道他连家就不要脸面?”
“他敢敲国难钟,你敢么?”锦衣候反问,锦云夫人顿时无语凝噎。
“圣上问话,本候已经否决了这些事。约他出来,私了!本候让府里那位出手,哼——”锦衣候口气一变,分外阴森道。
锦云夫人一惊,却是颔首,心知这次锦衣候是真的怒了。
……
连城回府,立即就问老木:“风儿呢?”
“小少爷在校场练剑。”老木回答。
连城面色一僵,急匆匆往校场赶去,心说满城风雨都因他而起,他还有心思练剑?这孩子的心思,当真是越发看不透了。
“爹。”连灵玉与连傲、连战三人正从校场走出来,便看见连城行色匆匆,莫名唤道。
“风儿,你随我来。”连城道。
“是。”连灵玉颔首跟随连城而去,连傲和连战莫名,后者提议道:“去听听?”
“不可。”连傲踟蹰道。
“一定是说青菱之事,你不去我去!”连战急忙跟上,连傲听言,也管不住自己的脚了。
……
连城书房内,他看着连灵玉问道:“你昨儿闯了锦衣侯府,挟持了李悦,还打了锦云夫人?”
“是。”连灵玉干脆的承认。
“砰——”偷听的连战和连傲一时没稳住,漏了陷。
“你们两个,进来!”连城喝道。
连傲和连战走进屋,连城便道:“都已是领军出征过的小将领,竟还如此不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