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对明珠,谢青梓的神情也是有些微妙的:“那对明珠被做成了一对耳铛,端的是招摇。我怕是戴不出去的。”
卫皇后也愣了一下:“怎么就做成了耳珰。那样大,戴着也嫌耳朵坠着疼罢。”
谢青梓也是这样想,嘟嘴道:“可不是么?我想了想,若真戴着出门,旁人只怕还觉得是瞧见了鼓着眼睛的金鱼呢。”
卫皇后登时就笑了:“无妨,你不爱戴以后拿去送人也是使得。不过,我这里有一对更好的,等你们成了亲,做成小灯笼到时候挂在帐子里当灯笼用,既不用换油,也不怕有味儿。”
卫皇后说得这般长远,谢青梓几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最后红着脸呐呐:“娘娘说什么呢。”
不过关于那对耳铛,谢青梓倒是也早有想法,还真不打算自己留着戴的。
再见卫泽时候,却是卫泽亲自送聘礼来谢家。
卫王府的聘礼……着实也不算是厚。谢青梓还想着卫泽会不会因了这个事儿心里头不痛快,毕竟卫王如今做得越是难过,卫泽心里只怕也越不好受。不过,让她微微宽心的是,卫泽倒是一脸平和。虽不至于像是对着她的时候那般和气温柔,可是看着倒也是能看得过去,丝毫没什么异样的。
谢青梓微微松了一口气,倒是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卫王府纵然准备得薄了些,不过也毕竟有规矩摆在那儿,该有的一样也没少就是了。
而且若算是那一对明珠,也算是不错了。
谢青梓正想着这事儿,便是打算开口说几句话宽慰。
不过不等她开口,倒是就见卫泽另外单独捧出一个匣子来:“这是我的聘礼。”
卫泽单单将“我的”两个字咬得格外重三分。
谢青梓一下子就明白了卫泽的意思,当下几乎是哭笑不得——这可真真儿的是叫人觉得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没想到卫泽竟然还单独又准备了一份聘礼。还和卫王府的另外又区别开来。
不过卫泽这般,倒是也让她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卫泽竟是半点不在意那些事儿的缘故:卫泽早就知道卫王府会如何做,所以他为不委屈她,又另外准备了一份。或者说,一开始卫泽就根本没有指望过卫王府的。
谢青梓看着卫泽这般,最终莞尔一笑伸手将卫泽手中匣子取过来:“你倒是不心疼。卫王府的我收着便是赚了,你的,岂不是左手倒腾进了右手?”
“不一样。”卫泽笑了一笑,轻声认真道:“到时候你陪嫁过来,你面上有光。将来也不敢有人看轻了你。”
卫泽说得越是认真,谢青梓心里头就越是酸楚。卫泽如此,真的算是事无巨细的替她都思量到了的。卫泽如此,其实又何尝不是在担心她到时候嫁妆单薄了呢?毕竟谢家的情况摆在这类,本也厚不到哪里去。再加上她的身份……虽说陆老夫人也早说会出一份嫁妆,可是总也不好越过谢家去。
而唯有卫泽送来的,既是光明正大,又是能叫人心服口服。还更是叫世人都知道了卫泽对她的贴心和呵护。
“大喜的日子,你竟是非要弄哭我。”谢青梓按了按眼角,将眼中的水雾吸去,然后睁着一双红兔子似的眼睛瞪了卫泽一眼:“你就是个混蛋。”
卫泽伸出手来,用旁人都听不见的声音轻笑一句:“青梓,我是真高兴。终于算是定下来了。”他也终于是可以安心一二了。他再也不必担心旁人将她抢了去了。
谢青梓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化成了一汪水,缠绵又悱恻,只恨不得将一腔的心意全告诉卫泽知晓。只是这样的东西,又哪里是能轻易说得出口的呢?
故而当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灿然一笑:“是啊,总算是定下来了。以后你我便是未婚夫妻了。”
这样的说法却是狠狠的取悦了卫泽一回,让卫泽几乎是掩不住唇畔的笑意。
至于卫泽给她的那个匣子,谢青梓却是晚上才是打开来看。这个匣子是他给的,旁人也没多问,只让她自己收着的。也就是谢青樱一个小丫头格外好奇,非要凑过来看。
谢青梓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打开了——以卫泽的性子,必是不会在其中放什么私密之物的。所以自然无需心虚和防备,担心被人看看去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