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女儿与福德王殉情之后,白翰轻也是告假了好几日在家暗自垂泪。
既心痛女儿的早逝,又对白家和贺家这门亲事悔不当初。
女儿不守妇道与福德王暗中渡情,对于他这个父亲来说,还算是能理解的。毕竟女儿嫁的丈夫是那样一个无耻浪荡的男人,能喜欢上福德王,更加说明那贺鸣不是个东西,他若是对女儿好,女儿何苦要背叛他?又何苦背着荡妇的骂名去与人殉情?
纵使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造成的,但他能肯定,自己女儿的死肯定和贺鸣脱不了干系!
否则女儿一介妇人,她是如何和福德王勾搭上的?
一定是贺鸣那畜生做了什么对不起女儿的事,否则女儿为何要选择轻生?
贺兰氏得知消息后没有承受住刺激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嘴里一直都迷迷糊糊的念叨着自己心爱的孙女。
可不管她如何心痛,如何的伤心欲绝,人终究是没了。
因为牵涉到福德王,他们白家连女儿的尸首都没看到。
而尚书府贺家
作为刑部尚书,平日里威风八面,可这几日,贺正州再也没脸到处威风了,就是别人相邀,哪怕得罪人,他也是一律推辞。自家的儿媳不守妇道、与福德王勾搭成奸、还一同殉情,虽说绿帽子不是扣在他头上,可是这也是他们贺家的丑事。
他还怎么有脸出去见人?
而本就在京城出名的浪荡公子贺鸣如今更是出名,头顶是绿帽子绿光闪闪,走到哪别人都能一眼认出。
对此,贺鸣心里是恨死了白心碧。可这桩丑事偏偏还是他自己搭桥引线造成的,他能向别人诉苦吗?
得知消息的他,不仅在半日之类将白心碧所用的一切全都让人烧得干干净净,且躲在家里闭门不出,同样也是没脸见人。
就在福德王下葬不久,夏高又抛出一则圣旨,正式昭告天下偃墨予其皇子身份,而承王府的老夫人邱氏则被夏高一通圣旨宣入宫中,赐封贤妃,因母凭子贵一跃成了四妃之一。
蜀夏国的宁静算是彻底的被这一道接一道的圣旨打破了。
国家大事年年有这不稀奇,但今年短短几月之中,就接连发生了好几起。
且一件比一件更有嚼头。
从朝堂到坊间,无不都是议论声,要说还有谁最冷静淡定的,怕也只有当事人了——
“墨予,你说你这风头什么时候能压下去啊?”院子里,白心染躺在躺椅上,吃着点心,一边嚼一边皱眉问道。在现代,别人都是想法设法的出名,可为何她感觉不到一点荣耀感,反而苦逼的连门都不敢出。
好在这个时代没狗仔队,否则他们院里的侍卫恐怕都不够用。
偃墨予只是淡淡的撇了撇嘴。如今坊间传言满天飞,他也是无可奈何。
白心染叹了叹气。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这股暴风给压下去?
有没有人愿意替他们挡这阵狂风暴雨的?
“对了,秋水艳已经入宫了对吗?”他们没回承王府,只知道圣旨下来了,但承王府具体是什么样子,她还不清楚。
闻言,偃墨予眸色深了深:“今早就入宫了。”
“那府里是不是就清净了?既然她走了,那我们就搬回去好不?”
“好。”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放自己腿上,眼眸含笑的看着她,“你想何时回去都行。”
白心染捧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突然扬唇调笑道:“我怎么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好说话了呢?这做了皇子,就是不一样哈。”
偃墨予:“……”
白心染那是真的闲得没蛋都疼了。自己现在就跟一只被养的麻雀没两样,除了在家里能叽叽喳喳外,压根就不敢飞出去。血影的事,皇上已经暗示过过一段时日再让她返回她的身边,能保住命,白心染心里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她猜得到皇上是想等那阵风头彻底的过去了再让血影出来。
“咳咳咳~”对着男人冷峭迷人的俊脸,她伸手从矮桌上拿了一截甘蔗,恶作剧似的轻了轻嗓音,“偃墨予同志,请问你对如今外界各种传言有什么感想没有?”
“……?”某爷嘴角微抽,不懂女人拿根甘蔗放在嘴边是何意。
“偃墨予同志,请你回答一下好吗?生为本届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偃墨予将她手中的甘蔗夺了随手扔到了一旁,然后将女人打横一抱,直接往卧房走去——
“暧暧,你这是干什么,我采访还没完呢!有你这样耍大牌的吗?好歹你知个声说句话啊,你要不尊重我的工作,小心我抹黑你哈——”
直到被压在床榻上,白心染才闭上了嘴。看着男人眸底熊熊的火焰,那心思不言而喻。她不得不将玩乐的心思收起,缠上了他的脖子。
“怎么,馋了?”她知道他这阵子很辛苦,自从开始上朝之后,又要忙着照顾她又要帮皇上处理政务,有时候忙到半夜三更都不见休息。
那啥,都好些日子没有过了。
覆在她身上,偃墨予偏头咬上了她耳朵,灼热的呼吸带着他浓浓的渴望:“你说呢?为夫不提,你打算把为夫一直给饿着?”
白心染缩了缩脖子,笑道:“谁把你饿着啊?分明是你把我冷落了,我天天睡你旁边,你都没反应,我还在想是不是我魅力下降让你没兴趣了呢?”
闻言,偃墨予大手一挥,将床幔放了下来。
看着女人脸上那一抹期待和羞赧,他贴向她耳根,沙哑的笑道:“既然夫人都在抱怨了,那为夫可就不客气了。今日定是要把这阵子的都弥补足才行,否则为夫都觉得亏欠夫人太多。”
听着他话里的称呼,白心染鸡皮疙瘩直冒,可是不等她说话,他薄唇就欺负上来——
久隔多日的情欲一触即发,从下午十分一直蔓延到天黑。
等到白心染睁眼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揉着酸软的腰,她抬头看了一旁身侧的男人,原本想抽出被压着的腿活动活动,却见男人突然睁开眼,那深邃的眼眸如带了美瞳般让人迷醉,眸光忽闪间,尽展温柔。
“怎的不多睡会儿?”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哑,却透露出对她的关心。
想到下午那些场面,再看到男人深情尽显的样子,白心染耳根微微发烫,枕在他手臂上往他颈窝里钻了钻。
偃墨予大手贴着她小腹,力道适中的替她揉着,突然说道:“再过几日你月事来了,记得要用圣医开的药方,知道吗?”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这厮就是故意破坏气愤的!
哪有成天把女人那种事记在心里的?许是上一次把他折腾怕了吧?
心里虽然别扭,可不能否认这一刻还是被他的细心感动了。
不过她好真好奇,那圣医到底替她配的什么药,居然只服用了一段时日就明显的感觉到效果。以前她都是周期混乱,没有个准时,现在算算,差不多都快一个月了,肚子也不见有什么不舒服的。
扬起下巴,她在脸颊上啄了一口,笑道:“放心好了,我肯定会配合治疗的,你看我这么无聊,我也想生个孩子出来陪陪我。”
偃墨予垂眸看着她,眸底华光浮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期盼。
不过提到孩子,白心染突然皱起了眉,叹了叹,轻道:“我在这里眼巴巴的望着能有个孩子,也不知道白心碧那女人如何想的,怀着孩子居然都能舍得轻生,可怜那孩子还未见天就夭折了。”
闻言,偃墨予突然黑眸猛睁,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白心染险些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染儿,我居然忘记你给我说过这件事了。”那天,她给他说起过那贺夫人怀孕的事,但他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怎么能不让他震惊!
白心染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对啊,我是说过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偃墨予回头:“我那日去宫中见皇上的时候,见过仵作的验尸手记,在福德王府发现的那名死去的女子长相确系贺夫人白心碧,但并未有受孕迹象。”
闻言,白心染也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说那在福德王府死去的女人不是白心碧?是另有其人?”
偃墨予点了点头:“想必是另有她人代替。”顿了顿,他蹙起浓眉,“可惜如今尸首已葬,无法分辨真假。”
“那福德王?”
“福德王死前受火灼伤,无法分辨出面部,只能通过衣着配饰来辨别。”
“……?!”说得这么明显了,白心染岂能听不懂?她自己都是搞那一行的,对那些东西敏感得很。
几乎是不用想,那两人肯定没有死!
就是不知道两人会去哪儿,一个受伤严重,一个还怀着孩子,加上身份又见不得光,两人又都是娇生惯养的人,这一跑出去要怎么生活?
扶着额头,白心染仰躺下去。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人没死,她是泄了一口气,可是对于两人之前的种种劣事行径,她又觉得不安。
别不是这两人躲在哪里,然后偷练什么神功,然后再回来报仇雪恨吧?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吗?
那他们是不是也该提高一下防御能力?或许也去找几本绝世武功秘籍来练练?免得人家回来找他们报仇招架不住——
……
奉德王和柳雪岚顺利回京了,夏高无疑是最激动的。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他自然不希望其他的儿子也出事。
第一时间宣召奉德王进宫,可奉德王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问道:“父皇,是不是真的?承王真的是是您所生?”
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听到有关大皇兄福德王去世的事,他心里可解气了!
想想自己从小和大皇兄结下的仇,如今大皇兄不费他吹灰之力就自己断送了性命,这就是他咎由自取的下场,活该!
可他还来不及找人庆贺,就听到另一侧大消息传来——承王居然是他兄弟?!
死去了一个不足畏惧的大皇兄,可没想到凭空又多出来个兄弟,是谁不行,偏偏是承王。
这是开哪门子玩笑?
事情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夏高自然也不会再有所隐瞒,于是就将当年之事经过一番改编说给了他听。
最后还严肃的说道:“王儿,以后他就是你二王兄,你可要对他尊敬些,知道么?”
闻言,夏礼珣险些在夏高面前跳脚:“父皇,我才是老二!”
偃墨予自开始上朝之后,又开始忙碌起来。
白心染伤好得差不多以后,也随着他忙碌起来。陪他在书房处理公务,替他整理批好的奏折,虽然有时候忙到夜深人静,可夫妻俩配合的好,倒也觉得日子过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