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锦山墅的时候,天空很阴沉,很低压,明显又一场雷阵雨要来的前奏。
占色今儿出门前,刻意打扮过。
与女人战斗,一定要精神、要漂亮。
不过,为了符合自己的草根气质,她还是不太习惯使用过余奢华的东西。身上就着了件儿浅色的修身连身裙,线条简洁大方。这件也是结婚时权少皇让孙青替她置办的无数条裙子中的一条。
另外,为了遮脖子上的吻痕,她又挑了一条田园风的薄丝巾系上点辍。稍稍打扮,柔发落户,眼波里碧水汩汩,一个青春靓丽,玲珑尽显的大美人儿就出炉了。
“占老师,今儿这么穿真好看。你啊,要天天都这么收拾一下,我看身上的吻痕,估计丝巾都遮不住。”孙青开着车,看着副驾上的她,乐呵着打趣儿了起来。
“……”
对于这种鞭挞禽兽的话题,占色无言以对。
孙青犹自说,“我看行,反正你闲着,没事儿就折腾下。”
“算了,懒!”占色轻笑。
“我算看出来了,你啊是人长得好看,想丑都难,对吧?”
占色翻了翻眼皮儿,笑笑没有回答,脑子里思考着接下来要干的事儿。
孙青看着她沉默了,抿了抿唇,又奇怪地笑问了一句,“不过占老师,我挺好奇的,你又不是去相亲,见几个女人,干嘛要打扮得这么好看?”
这个么……
当然是有学问的。
微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睛,占色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烁烁地看着前方的车流,声音很放松,“要让一个讨厌你的女人抓狂的办法,就是你比她漂亮。”
额!
孙青唇角抽搐一下,侧过脸来,认真地睨她一下,才又笑着说,“呵!学心理学的人,可真了不起。什么事儿都能看透,让人好有压力啊。占老师,你看没看出来,我非常地嫉妒你呀?”
占色一挑眉,失笑不已,“你?不会。”
“哈哈!”孙青愉快地笑了起来,“占老师,听说你对看面相,你给我看看呗?”
偏过头来,占色看看孙青,眉梢微挑,“都说像由心生,那绝对是有道理的。从你的面相上来看嘛,你这人的个性有些守旧,属于安于现状的女人。为人较注重内涵和礼义,另外,比较有侠义心肠,处事果敢而理性。对待爱情执著,却又不敢轻易相信爱情。”
“呵呵!别说,还蛮准呢!”
孙青一脸崇拜,明显坚信自己遇到算命的大仙儿了。
“占老师,没事儿的时候,你教我啊。”
“随便说说的,这玩意儿,我从来只信好的,不信坏的。”
两个人相视而笑,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女性惯常的话题。而汽车在孙青平稳的驾驶下,很快驶过了华灯初上的京都街道。大约花了五十来分钟的时间,最后停在了一个外面有着阔叶树林,霓虹璀璨,流光溢彩的ktv外面。
孙青看了看占色的脸色,“咱们现在进去吗?”
眉头轻蹙着,占色看了看时间,思索了一会儿,声音淡淡地说,“在车上坐一会儿,等她们喝得差不多了再去。”
孙青迟疑着,忍不住好奇心,“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喝酒?”
“艾慕然酒量不错,凡聚会都会喝几杯,晏容既然与她交好,都说近朱者赤,自然也会喝几杯。更何况——”注意着那ktv外墙上的霓虹,占色说得斩钉截铁,“晏容长期的离异和刑警生活,让她心生戾气,戾者,一般嗜烟酒。”
“哇哦,你太神了!”
看到孙青满脸崇拜的亮色,占色默了默,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刚才铺垫了这么多,真正要说的重点话到了。
“孙青,你就在这儿等我,我一个人进去。”
“什么?”孙青笑意没有了,愣了一秒,直接拒绝了,“那不行。四爷吩咐过我,不能离开你半秒。你一个人进去,万一出点儿啥事,我怎么向四爷交待?”
侧过身去,占色定定地盯着孙青,语气不容拒绝。
“你不相信我?”
孙青皱眉,脑袋小弧度地摆了一下。虽然占色的计划是她一早就知道的,老实说也觉得可性,那几个女人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更不可能把占色怎么样,可她又怎么能放心呢?
“占色,我相信你,但我还是要坚持陪你进去。”
四目相对,两个女人的视线你来我往的交织了片刻,占色慢慢拉开了车门,“不是我不让你跟,而是有你在,计划就没有作用了。你放心吧,我的手机一直都开着机,你要真不放心我,随时都可以打我电话。”
说到这儿,占色已经跳下去了,冲她摆了摆手,转身往里就走。
孙青眉头皱了皱,还想说点儿什么,可看着她瘦削却挺直的背影,又闭上了嘴,无奈地叹息了一下。
接着,她拿过汽车上配置的无线通讯器,就着道路边儿的灯光接通了,小心翼翼地对那边儿的男人交代。
“四爷,占老师一个人进去了。我没有办法说服她。”
“知道了!”
淡淡的三个字,权少皇说得没有情绪。
孙青眉头拧得更紧了,“现在我怎么办?”
“等!”
“是!”在男人的命令声里,孙青应着,很快就关掉了无线通讯,将汽车调了个头,找了个地方停好,才又看了一眼那扇鎏金的大门。
对不住了,占色!
她不得不汇报,身为zmi机关的成员,哪怕跟占色的私人感情再说,她也是不能背叛组织的,更何况,汇报了对占色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有了四爷掌握局势,她又哪里吃得了亏?
心思沉沉间,她真的有点儿羡慕占色了。
占色说,她不相信爱情。之前确实不相信,可看到四爷对占色的好,她心里要说没有涟漪是假的,有哪一个女人,心里没有一个等着白马来娶的梦?
像占色,多幸福。
有一个男人无时不刻地守着她,甚至为了她维护她那点儿尊严,将原本很简单的事儿搞得这么复杂,还不告诉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吭一声儿地静默在她的身边儿,就为了不让这份守护变成她的负担。
换了平常男人或许容易,可像四爷那样呼风唤雨的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那得是多么深切的爱?
孙青想着,叹了!
这间ktv名叫“金色年华”。
按艾伦的说法,它其实算得京都市的高档娱乐场所了。可占色走近一看,那装饰绝对没有名字那么俗气。从外观来看也没有那些恶俗的豪奢装饰,反倒多了不少的文艺细胞,仿佛带着水墨风格,看上去环境还不错。
人刚走进去,或高抑,或婉转的歌声就充斥在耳朵里了。
别说,生意还挺好!
现代都市人,唱的不是歌,而是寂寞。吼的也不是调子,而是压力。
心里暗忖着,她眯眯眼适应了里面的光线,调整着心里状态,步子迈得极为优雅地找着艾伦给她提供的位置。
仔细辨别了下方向,她很快便找到了那间叫着‘夜莺’的包厢。远远站着定了定神儿,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敛住神色,慢慢地走了过去。
包厢门口,站了个服务生。
见到她,他礼貌地问,“小姐你……”
不等他的话说完,占色扫了他一眼,略微抬高了下巴,故做傲娇地打断了他的话,满脸不悦地说:“我朋友在里面。”
接着,不待那服务生反应,她抬头挺胸高傲地推开了那扇有手绘画的门儿。
并非她故意高资态,而是她清楚。在这种地方,她要跟人家太礼貌客气,人家或许就不会对她礼貌客气。人善被人欺,人恶谁都怕。态度恶劣的人不管走到哪儿,做事儿比态度好的人容易多了。像晏容和艾慕然之流出来玩儿,无不像她刚才那个种傲慢劲儿的,而且,永远不会有人追问她什么。
因此,为了省事儿,她借用了她们的处事办法。
果然,那人略愣了愣,客气地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就退到了一边儿,什么话都没有再多说。
这间包厢很宽敞,推开门儿,只是一个外间。再往前走几步,眼前才会豁然开朗。里间,放置了四张质地极好的真皮沙发,沙发很大,靠背很高,几个装着时尚的女人横七竖八的窝在沙发里。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喝酒,有人在小声儿调笑,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类果盘,香烟,零食,还有酒水。
可,占色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踏进去,还是惊住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沙发上的五个女人里,除了艾慕然和晏容两张熟面孔之外,竟然还坐着另外一个女人。
——杜晓仁!
心微微一动,她大概能猜测得出来,杜晓仁还混成了艾慕然的心腹,连晚上出来唱歌娱乐都叫上她了,不得不说,拍屁拍得真好。
怔忡半秒,她立马就回过神儿来了,看着她面前同样错愕的几个女人,微笑着礼貌地打了声儿招呼,目光友好地望向了晏容。
“晏处长,你好。我找你有点事儿。”
看着这个突然的闯入者,沙发上的几个漂亮女人,神色各异。
艾慕然愣了愣,手指微攥,却什么话也没有多说。自从那次晚宴之后,她对占色怨气虽然更深,可胆子却也小了不少,不敢再明目张胆对她做什么了。
最尴尬的人,非杜晓仁莫属了。
她双手在身前绞了绞,不自在的喊了占色一声儿,又将手插入了腿间,微微垂下眼皮儿,不再吭声儿了。至于其余两个女人陌生面孔的女人,除了眸底有些惊艳的闪了闪,到没有多余的情绪。
正如占色之前预料的那样儿,晏容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一张原本清冷高傲的脸上红润一片,眸底有着长期感情生活不顺畅带来的寂寥和忿然。皱着眉头瞄了占色一眼,态度极为傲慢。
“谁让你进来的?这是私人包厢。滚出去!”
一个‘滚’字,立马让占色心下乐开了。
再怎么说,她都是权少皇的妻子。权晏两家有姻亲关系。平时的晏容,哪怕再恨她,最多端住脸尖酸刻薄的损几句,不会像现在这么失态。
明显,酒精入脑。
一念到此,她轻轻抿唇笑了笑,不仅没有滚出去,反倒态度平和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眉梢眼底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
“晏处长,我也不跟你绕弯儿了。我今儿来找你,是关于我公招报考贵单位,体检不合格的那件事儿。”
抬了抬眼皮儿,晏容嘲讽地瞟着她,手里晃动着酒杯,态度极为蔑视。
“体检不过怎么了,难不成你想走后门?不好意思啊,单位的录用名单,已经确定下来了,虽然咱们是亲戚,也不能为你破例。”
这话说得,占色笑得更开了,“晏处长,你应该知道,我视力没有问题。”
“那我管不着。”
晏容轻蔑地说着,说到此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偏了偏头,目光瞄向一直尴尬着的杜晓仁,意有所指地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啊,现在补录的审核也已经完成了。我们处里补录了你这位同学……杜晓仁,我觉得,她个人能力比你强,又比你更会做人,更适合x区刑侦处的工作。”
补录了杜晓仁?怪不得贴得那么紧。
短短几天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还真出乎占色的意料。
不过,补录了又如何,算多大的事儿呢?只要晏容肯谈公招,就可以了。
眼角弯了弯,占色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拉开了随手携带的小皮包,在里面捣鼓了一下,抽出那张从医院得来的体检证明,递到了晏容面前的茶几上,嗓子放得极低。
“晏处长,这个是我在医院的体检证明,上面有医生的签字,你以视力不过关为由不录用我,好像不太符合公务员考试的录用制度吧?”
制度?
要换平时晏容还能斟酌一下,可这会儿她喝了点儿酒,又向来习惯了玩权弄势,哪里管得了什么制度和政策?只要能把这个老公和女儿都喜欢的女人给踩下去,她的心里就满意了。
因此,一双眸子半眯着,她缓缓抬起酒杯,目光迷离地看着手里的酒液,讽刺地嘲笑了起来。
“制度是什么?嗯?你懂么。我告儿你,我说你不行,你就不行。我说你视力有问题,你的视力就有问题。你又能怎么样?”
靠!
完全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嚣张态度。
不过,占色要的当然就是她这现在这模样儿。沉住气,她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出来她的奚落和贬低,目光瞧了一下孤零零放在桌上的体检单,再次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那依晏处你的意思,我这体检单上写什么都不重要,就你的一个人的意见,最重要?可以凌驾在法律和制度之上。”
“你说呢?”晏容讽刺地勾唇,一副上位者的高姿态。
“呵,我本来还想着把体检单给你看看,其实晏处能公平处理。现在我才知道,不管我的视力有没有问题,你都打算把这帽子给我扣上了,半点儿回旋的余地都不留了。”
晏容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轻轻冷笑了一声儿。侧过头去,看了看旁边抿着唇一直没有吭声儿的艾慕然,突然怪异地笑了笑。
“当然有回旋的余地。”
占色也笑了,不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晏容拍拍艾慕然的肩膀,将酒杯再次斟满,高傲地站了起来,走到占色的面前,昂着下巴,定定地看着她漂亮的小脸儿,心里想着卫季北和卫错对她的态度,一时间怒火嗤心,抬起手里的酒杯来,就毫不留情地从她头顶上淋了下去。
“小贱人!除了勾引男人,你还会什么?我又怎么可能录用你。”
心里冷笑,占色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站得纹丝不动。
“晏处长的行为,跟你高贵的身份比起来,实在有失水准。”
见到她的狼狈,晏容好像真解气儿不少,回头看了看沙发上的几个女人。才又调转过头来,看着占色,讽刺地一笑。
“可惜了,这儿又没有男人让你勾引,你穿得这么漂亮不会太可惜了吗?这样吧,今儿晚上姐们几个高兴。只要你现在跪在边上,给姐们儿几个倒一晚上的酒,我心里一高心,说不定还可以考虑考虑……”
跪下去,倒酒?
晏处长还有创意!
占色面上表情不变,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身上的湿意般,从容不迫的盯着晏容,声音却冷得出奇。
“原来晏处长就是这样儿玩弄职权的?”
“玩弄?”晏容又坐回了沙发上,嘴里漫不经心地反诘了一句,也许真对她的话丝毫都不在意,也许是当着几个姐妹儿的面儿想要耍下威风,哪怕明知道下面那些话不妥,她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压抑说了出来。
“权利,不就是用来玩弄的吗?你要有本事,你也可以玩儿我啊?我今儿还就告诉你了。不要以为你是权少皇的老婆我就会怕你,我晏容不让你进x区刑侦处,你还就真进不了……怎么着?你是跪下来添酒呢,还是赶紧夹着尾巴滚蛋?”
果然气壮山河,胆气儿很足。不愧是晏家的人!
占色轻吁了一口气儿,脸上总算笑开了。
慢腾腾地将自己小包里那个由孙青亲自设计放置的摄像头给取了下来,在晏容的面前晃了晃,冷笑声儿便飙了出来。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不滚蛋都不好意思了。不过,得多谢晏处长刚才的精彩表演了。京都市x区刑侦处长酒后真言,以权谋私,愚弄公招,侮辱考生,强奸法律,绝对是一个火遍全国的大新闻呀。行了,我走了。至于这段视频里的说词儿嘛。到时候,就麻烦晏处长去向全国的老百姓解释吧!”
一句话说完,她转身就走。
苦肉计演完了,需要的东西也拿到了,留下来没有意义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屋子里的几个女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除去面面的两个不知情者,杜晓仁目瞪口呆之余,更是惊吓不已。
要知道,她好不容易才搞到这次补录的资格,要是被占色给视频曝光了,晏容的前途会不会毁掉好不知道,只知道她杜晓仁就真的完蛋了。
于是乎,想都没想,她腾起站了起来,声音发虚地喊了声儿。
“占色,你等我一下!”
占色的心刺了一下,没有回头看她,脚下不停。
情况发展到这儿,眼看她的脚就要迈出门儿了。呆愣了片刻的晏容,酒已经醒了一大半,冲着她大吼一声,“占色,你站住!”
说完,她的身体已经快速地扑了过去,就要抢她手里的东西。
冷哼一声儿,占色扫了她一眼,毫不抵抗地将手里的摄像头甩给了她。
“晏处长好没有常识,视频么,我当然已经连接到我家里的电脑上了。你要这个摄像头干嘛?行,你要,我给你就是了,何必抢呢?”
“你……你……”晏容拿着摄像头看了看,一把丢了出去,胸脯上下气伏着,愣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怎么样?!”占色声音浅浅,唇角含着讽诮的笑意,“你放心,你不记情,我还记情呢。看在权家大姐的份儿上,视频我不会轻易放出去。只不过么,接下来,就看你晏处长的表现了。”
晏容咬牙切齿,双目赤红的瞪着她,恨不得生咬她的肉。
“占色,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敢玩儿我?”
占色耸了耸肩膀,轻松地笑着,拂了拂身上染了酒渍的衣服,将她刚才那句话,又丢回给了她。
“有本事,你也玩儿我啊?”
晏容恼怒到了极点,漂亮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赢了。我告诉你,你就算到了刑侦处,也在我的手底下做事,你以为你能讨得了什么好去?醒醒吧!”
占色看了她一眼,学着她刚才的轻蔑样儿。
“我能玩你一次,就能玩你第二次。晏处长,我也告诉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
面色狰狞地盯着她,晏容几欲发狂。
“行,你要曝光就曝光,一个视频罢了,你以为谁会相信你。你以为舆论就会向着你?你不要忘了,在这个社会,舆论也是操纵在权利的手中!”
“呵,你真准备把仿真羊皮穿到底了?不服气等着瞧吧,再见!”
身上的酒液把衣服都打湿了,占色已经失去了跟这个女人纠缠的兴致,掀唇嘲弄一笑,眼角余光扫了扫站在身边儿手足无措、神色焦躁的杜晓仁,心里冷笑着,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就出了包厢。
背后,传来晏容抓狂的怒骂声。
“占色,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冷色的光芒,浮上了占色的眼睛。
没完?没完才好呢。
其实,她还不敢确定这段视频会不会有用,毕竟晏容的大哥晏仲谦身份地位在那儿摆着,要不然也不会造成她这么骄妄的个性。
说白了,她跟晏容有多大的仇恨呢?
第一次在见到她,正好是卫季北送她回少教所。当时,看到晏容目光里明显的敌意,她也不过以为这些人天生清冷矜贵惯了,不以为意。第二次见到她,因了卫季北请她去家里,还有卫错对自己的依赖,晏容更是炸毛暴走。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想到她会暗藏这样的杀着。
认真说来,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儿的小事儿罢了,她大小姐习惯了操纵别人的人生,习惯了置身于权力之颠,得理不饶人的心性作怪,估计早就忘了“王法”为何物了。
而这回,她就是要让她记住,这世界,还是有“王法”的。
手里拽着这段视频,说小点儿让晏容妥协没有问题,说大点儿,她要不妥协,真曝光了,完全有可能让她身败名裂。毕竟人心所向的——还是正义。她晏家的势力再大,也不能把天都遮了。
回到锦山墅,她首先洗澡换了身儿衣服,就把孙青从电脑里给她整理也来的视频又放了一遍,发现真心太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