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室宗亲,不用为衣食烦忧,图莨这样的贵妇人几乎每日都将时间花在了与其他女人的交往上。
而作为陵侯的**,图莨在那些皇室宗亲乃至官员家眷中的号召力也是无人能及,几乎每日都有不少贵妇人上陵侯府中走动。
当然,这种走动不是什么送金、送银、送礼物,只是女人间纯粹的你来我往、相互交际。
所以当图思惠在图江带领下找到图莨时,图莨正同一些贵妇人在陵侯府的偏院中游玩。偌大的院子中被分成了好几撮人,有围在一起作画的,也有坐在一起赏诗掉文的,还有纯粹在一起闲扯聊天的贵妇人。
不过,作为聚会主人,图莨却不会忘了注意场中贵妇人的情绪。
免得万一有人争闹起来,一旦劝阻不急,那却很容易造成大纷争。
所以巡视间,正在桌旁看人作画的图莨也很快发现了图思惠到来,立即笑迎上去道:“思惠妹妹,你真是好久没来莨姐家玩了,现在妹妹住在少师府中可好。”
住在少师府中?
虽然图莨的声音并不大,但听到图莨提起少师府,首先是围聚在一起聊天的女人全都望了过来,然后因为院中突然安静下来,不管是在读书还是作画的女人,也都全部望向了被图莨迎住的图思惠。
因为比起女人间的单纯玩乐,现在京城中的贵妇人可没人不听过少师府的大名。
而图思惠虽然也没料到自己竟一下成为了众人中心,但还是很快歉然一笑道:“让姐姐担心了,妹妹现在一切都很安好。”
“真的吗?”
图莨却故做吃惊道:“听说妹妹上次被关入大理寺监牢,姐姐本来还说要出手相助,可没料到妹妹第二日就被易少师给救了出来,后来又直接搬入了少师府中。但姐姐怎么听说,妹妹好像被少师府禁足了?一直都不能出府一叙?”
被少师府禁足了?
随着图莨这话,院中的贵妇人禁不住全都微微骚动起来。
而什么女人才能召集着大家在一起玩乐?
那肯定是要活动能力强,或者说是脑筋活络、嘴皮子利索的女人。
不然换成一个温柔恬静的女人做了陵侯**,她肯定无法每日都在府中召集贵妇人游乐。
所以,图思惠虽然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传来的谣言,或者说就是图莨自己传的谣言,在院中女人真正骚动起来前,图思惠就淡淡说道:“让姐姐担心了,这不是妹妹被少师府禁足了,而是被娘亲禁足了。”
“妹妹是被媛姨禁足的?”
“媛姨为什么要禁妹妹的足?难道是因为箜郡王的事?”
虽然从血脉来看,图莨与图媛已经是族亲中的远亲,可即便如此,只要图莨想要称呼图媛为图姨,谁都不能多说什么。
因此对于图莨的追问,图思惠仍是不慌不忙道:“姐姐误会了,箜郡王的事情与李府没有任何关系,娘亲前些日子所以对妹妹禁足,只是不想被人误会了李府与少师府的关系。”
“哦那李府与少师府有什么关系?”
“少师府又为什么急急跑去大理寺救妹妹?难道……”
图思惠今日是第一次出门吗?
随着图媛不再阻拦李府与外界交往,虽然不方便立即前来京城,但几日下来,图思惠已几乎访遍了住在云兴县的所有闺蜜。因此对于图莨现在装出的全然不知,图思惠是一点都不相信。
因为不用图思惠刻意去说明,以着京城贵妇人的交际渠道,图思惠相信有关李府的事情早就传入了图莨耳中。
可面对图莨的明知故问,图思惠也只得装做不知道:“姐姐误会了,少师府会如此援助李府,全是因为妹妹的夫君早在兴城县时就已经与易少师有所交往,而且那免税田奏折及《三字经》、《百家姓》,还不全都是妹妹的夫君先行传入京城的?”
“难道姐姐忘了吗?那日妹妹在姐姐面前第一次背诵《三字经》、《百家姓》时,姐姐也曾赞叹不已。”
“妹妹说的是,姐姐怎么会忘了呢?”
“妹妹快坐下,我们还是一起来说说易少师是怎样将妹妹从大理寺监牢中救出的事。”
虽然被图思惠夹枪带棒堵了一下,图莨脸上却没有丝毫尴尬,直接就将图思惠扯到偏院中的一张石桌旁坐下了。
然后不用图莨再去询问,旁边就有一贵妇人问道:“思惠妹妹,听说少师府前日从东林国芳氏手中抢到了一百万两银子,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少师府就没有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