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鲎,你们这样干没事吧人家都说武将军很可能已被天英门弟子杀了。”
“哼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颜奇你就是太没主见了。”
究竟是谁封锁了东郡王府的消息?不是西齐王也不是天英门弟子,更不是什么高先生,而是许鲎带人封锁了东郡王府的消息。
许鲎为什么要封锁东郡王府的消息?
自然是为了能将颜守的遗体从东郡王府中成功要出来。
不然许鲎即便堵住了东郡王府,只要西齐城中还有听命于贾垣的部队,或者说是自愿听命于贾垣的部队,许鲎将贾垣堵在东郡王府中,同样也就等于将自己堵在了东郡王府前。
所以,许鲎就只有暂时封锁东郡王府消息。
等到那些有意向东郡王表功的将领、部队都已经前往宫前广场后,许鲎在东郡王府堵住贾垣才不会被任何人滋扰。
而为了创造堵住贾垣的条件,直到正午、直到再没有部队赶往宫前广场,许鲎才将再次从宫前广场赶来传递消息的人放入了东郡王府。
没想到许鲎竟会做这种事,害怕、担心中,颜奇更感到有些刺激。
因为,作为一名只能拿朝廷俸禄的文散官,现在的颜奇与以前的徐琳一样,真正经历的事情并不多,哪像今日这么惊心动魄。
因此藏在许鲎身后,颜奇就说道:“许鲎你别小看某,要不是某当年……”
“行了,颜奇你就别再说什么当年了,你现在的问题根本就不是身体上的原因,而是性情上的原因。”
堵住颜奇没能说下去的话语,许鲎现在根本就不想听颜奇再说什么自己完全是因为小时候一场大病才导致身体受损,并且学文、习武都开始受限的事。因为颜奇真要有心,他的胆略、性情又如何会像现在一样糟糕。
听到许鲎不想听自己显摆小时候的事,颜奇瘪了瘪嘴,只得说道:“那许鲎你怎么认为天英门弟子不会杀了武将军。”
“因为她们随时都有能力杀武将军,所以根本就不会杀武将军。”
因为有能力杀,所以就不杀?
听出许鲎是说天英门弟子没必要杀武霸天自找麻烦,颜奇就说道:“许鲎,你怎么这么相信天英门弟子。”
“因为某以前见过天英门弟子。”
同样不解许鲎为什么比自己对天英门弟子的行事作风更有信心,突然听到许鲎回答,不仅颜奇怔了一怔,海庆也满脸惊讶道:“什么?许总兵你以前见过天英门弟子,你什么时候见过天英门弟子。”
“你们不要误会了,某不是现在见过天英门弟子,而是很久以前,还没来西齐城时。那是……”
眼中带着怀念之色,许鲎嘴中虽然说着天英门弟子的事,脑海里却浮现起了往日的家乡情景。
只是没等许鲎继续说下去,前面就有一个兵丁奔过来说道:“大人,王府大门打开了,而且王爷的轿子也已经出来了。”
“好我们出去。”
要想在第一时间堵住东郡王,那就必须在贾垣出门的时候动手。
不然王府内四通八达,即便许鲎等人将贾垣堵在王府里面,不仅贾垣有战力不弱的王府护卫可供保护,他也很容易等来援兵。所以,许鲎才会在那些贾垣可以调动的部队全都前往宫前广场前截住消息,直到贾垣无兵可调时才把消息通传进去。
因为许鲎相信,那些部队进入宫前广场容易,但真要想从宫前广场出来,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毕竟皇室(王室)尊严不容侵犯,朝廷尊严更不容侵犯。
而许鲎为什么能堵截东郡王府得到的消息?
那是因为东郡王府只有一条道路可通,而且府邸旁还有一条起防火道作用的侧道。只要许鲎将部队藏在侧道里面,并且拦截所有进出通道的人,那就没人会知道竟然有一只部队藏在里面了。
当然,这不包括军队清剿的状况。
只是现在的状况下,谁会想到有人敢在东郡王府旁边藏一支军队,并且堵截东郡王府的消息。
“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由于许鲎的部队藏在侧道深处,当他们冲出侧道时,正好将贾垣准备前往皇宫的队伍堵在了侧道出口处。
这不是说贾垣的队伍就没听到侧道中传出的脚步声,而是不知怎么回事,王府也从没面临过被人攻击的危险。虽然听到了脚步声,他们一时也没想到立即要调头回王府,或是加速冲出街道,反而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想要弄清是怎么回事。
而即便十几名王府护卫都已摆出了战斗架势,可面对整整一营士兵,贾垣的轿子还是被里里外外地包围了几层。
“林师爷,请了。”
“许鲎,原来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随着许鲎在部队后现身,林嵩立即愤怒起来。因为他怎么都没想到,许鲎竟然敢带兵堵住贾垣的轿子。因为许鲎昨日的态度即便不善,却也仍可说掌握在王府的鼓掌中,最后许鲎被柯镇带出王府时,甚至话都不敢多说什么。
哪像现在,居然敢带兵围住贾垣的轿子。
许鲎的双眼却也扫了一下轿帘飘动的大轿,冷然说道:“林师爷,末将不想做什么,末将只是想替颜府请回颜将军的遗体而已,免得再被什么人拿颜将军的遗体兴风作浪。”
兴风作浪?
虽然同样没想到许鲎竟会堵住自己轿子,突然听到这话,贾垣仍是在轿中满脸恼怒道:“住口,你有什么资格替颜府请回颜将军遗体?”
“许某没有资格,但颜奇总有资格吧”
被许鲎从身后让出,同样没想到许鲎真会将贾垣轿子围住,颜奇就有些汗颜地躬了躬身道:“下官颜奇见过王爷。”
“颜奇?你们颜府为什么要急着拿回颜副将遗体,难道你们真敢认为本王会借颜副将的遗体生事吗?”
“……下官不敢”
真敢认为?
没想到贾垣在这种状况下还敢呼喝自己,颜奇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看看包围了贾垣轿子的士兵,颜奇也稍稍带上一种硬气道:“但是王爷,皇宫门前现在已经聚集了那么多部队,下官虽然不敢说这是有人在拿家父的遗体生事,但下官身为人子,却也不得不将家父遗体请回颜府。”
“或者王爷想说,身为人子,颜府就没有资格请回家父遗体吗?”
“哼,颜奇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对本王说话了,这事等本王从皇宫回来再说。”
作为颜守的长子,贾垣当然认识颜奇。
不过认识归认识,贾垣却从没将颜奇真正放在眼中过。因为,贾垣不是没想过要栽培颜奇,即便不是为让颜奇继承颜守的衣钵,贾垣也希望颜府中的所有人都能效忠自己。
可在短暂的任官生涯中,颜奇不仅没有任何出彩之处,更是差点让颜府和东郡王府丢尽颜面,最后才以一个文散官草草收场。
因此,尽管被许鲎的军队包围,贾垣仍是不为颜奇的反抗所动。
而在听到贾垣训话后,颜奇的神色也僵硬一下,只得转脸望向许鲎。
因为,颜奇即便也知道自己有些胆小、有些懦弱、有些不负责任,但颜奇却并不蠢,更不可能在这时候抢着负责,抢着将一切责任都揽到颜府身上。因为颜许氏虽然的确要颜奇全都听从许鲎安排,但许鲎也只是颜府外戚,将来真出了什么事,颜府未必不能说是被许鲎威胁。
所以,颜奇只是代表颜府出来表示一下立场,别说贾垣有没有羞辱自己,颜奇都不愿在这时多做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