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将手一捏,荷包里两颗滚圆的珠子,暗道一声真不愧是公侯之家的小姐,出手就不凡,好想要!但是不能拿,拿走不过是便宜了重华,背黑锅的人却是她自己。
依依不舍把荷包塞回去,笑得纯善又真诚:“贵人不要急,先办事再说嘛。”
胡紫芝见她不收礼,急切地说:“礼有点薄,不过我才入宫,手边的东西都散得差不多了,我已经让人带信出去了,家里很快就会给我送东西进来,到时候我还会给彤史送过来的。彤史是喜欢好茶具和好茶叶,是吧?我让人去寻。”
这是认为她不肯接东西,就是嫌礼薄,所以不肯帮忙安排伺寝呢。胡紫芝心里不知有多恨她,说不定把她咒了一遍又一遍。钟唯唯又开始痛恨重华,她原本是个脾气很好的姑娘,苦中能作乐,遇到事儿也不怕,现在硬生生被他逼成了怨妇。
钟唯唯把所有罪过都往重华身上推:“贵人快不要害下官啦,上次我不过收点茶水钱,被陛下知道就惹了大祸。陛下不但把所有钱财都没收了,还把我今年、明年的俸禄都给扣光了,痛骂我一顿不说,又打了我一耳光,还罚我在烈日下面跪了整整一个下午,哎哟,我的膝盖至今还疼着呢,您要不要看看?我给您看看?”
装模作样要拉起裙子给胡紫芝看,胡紫芝听得一愣一愣的,哪里还敢真去验证钟唯唯膝盖上的伤?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彤史既然觉得不好,那就算啦。只是下次若您有需要,只管让人来说,我绝不吝啬。”
钟唯唯也就放了裙子,笑道:“好说,好说。外面人都说这个事儿是我一手安排的,实际上都是假的,上次陈贵人伺寝,陛下当着她的面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差点没揍我一顿。不信你去问她,就知道了。”
胡紫芝目光复杂地看向陈栖云,轻声说:“就是她和我说,必须要先过您这一关的。”
钟唯唯生怕胡紫芝也被陈栖云哄得不敢接近重华,坏了她的皇后培养计划,天花乱坠地哄了胡紫芝一通,听得胡紫芝心花怒放,高高兴兴告辞离去。
陈栖云过来,低着头小声道:“钟彤史,借一步说话。”
人各有志,陈栖云既然觉得投靠吕纯更有前途,钟唯唯也就认为和她没什么好说的,哈哈一笑,假装侧耳听又又说话:“什么?殿下累了?那我们回去吧。”
假意和陈栖云道歉:“对不起啊,陈贵人,皇长子身体弱,太医有吩咐,不能在外面久留,下官必须告辞了。改日下官得了空闲,再去拜会贵人如何?”
陈栖云无可奈何,只好看着钟唯唯离去。
葛湘君看钟唯唯应付这一群心思各异的美人,越发心事重重,说道:“小钟,你怎么不听听陈贵人要说什么?也许她有要紧的事呢。”
“陛下根本不听我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听她说得再多也没用。”钟唯唯叹气,并不打算把她的计划详细说给葛湘君听。
葛湘君见她不肯说,也垂了眼不再说话,心里的忿恨是忍都忍不住。
气氛沉闷下来,钟唯唯思索良久,决意活跃一下气氛:“有个人奉命去送紧急公文,上司特意给了他一匹快马。但他只是跟在马后面跑,人家问他:既然如此紧急,为什么不骑马?他说:六只脚一起走,岂不比四只脚快?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