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呵,老子和日本人干仗都没害怕过,还会怕了你们这些毛孩子?来呀,有种地往这儿打!”为首一个有点像抽大烟的,精瘦精瘦的家伙拍着胸脯子,满脸的不在乎。
高全伸手抓过一挺捷克式,“哗啦!”一下拉上膛,“哒哒哒!”一串子弹打在这个借机闹事的兵痞子脚下,在地上打出一溜眼,荡起些许灰尘。
“哎呦,妈呀!”
这小子也不是真不怕死,装横谁不会?可要是真拿枪打他,不怕的可就少了。
“小蔡,架上机枪,哪个敢擅自靠近我军渡河口,妄图干扰我军军事行动,就地正法!”
高全一声杀气腾腾的话,蔡峰马上代人在四周架起了两挺机枪,这些机枪射手都是从和鬼子厮杀的前线捡了一条命下来的,对生命已经是极度漠视了,着他们的眼神,以及抱着机枪的架势,事情稍有不对,这些人可是真敢开枪的。
兵痞子们害怕了。越是老兵痞子们,越是能分辨得出事情的轻重缓急。一瞅这支部队的人神色不对,明显是不把友军的生命当回事,兵痞子们立马站住不敢往前凑了。这些人之所以成为兵痞,也就是在战场上见多了生死,靠着自己的那点经验和油滑,才活了下来。在忻口那种战场上都没有死了,当然就更加不愿意糊里糊涂的死到这儿了。
兵痞子们不往前凑合,二五六团的战士们当然也不能故意开枪射杀友军。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两艘渡船一趟又一趟的往来于汾河两岸,把二五六团的战士不停的送过河去。
部队过到一半的时候,高全上了船。本来按他的意思,他是想坐最后一趟船过河的,钱四喜一番话,把他说到了船上。“团座,河对岸也有那么多弟兄了,你是团长,你不过河,河那边的弟兄谁照应啊?王大柱?他不行!你他拙嘴笨腮的样子,你要过去的晚了,可别让咱们的部队被别的部队给收编了。河这边?你放心,有俺老钱守着呢,我最后过,绝对不会少了一名弟兄的。独立第五旅的机枪和子弹,我还得着呢,可不能让他们少给了。”
十一月五日夜,高全过了汾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