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披衣服起来了,唐本初也被惊动了,一脸紧张跟着我下了楼梯,果然,还没到门脸客厅,就听见外面传来了马三的声音:“李大师,李叔叔,李爷爷,你给我开门,救救我!我特么以后再也不敢装逼了!”
这个声音又急促又恐惧,像是被鬼追了似得。
唐本初赶紧帮我把门给打开了,这铁拉门还没拉利落,外面就连滚带爬从下面进来个人,可不正是马三嘛!
只见马三满脸是血,狰狞的跟个鬼似得,倒是把唐本初给吓了一个激灵。
马三一进来也没干别的,直接跪在了我面前,一把抓住我衣服下摆:“追……追来了……”
我往后看了看,大街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就给他拽起来,问他到底出啥事情了,咋让人给打成这个卵样。
马三一听我问,才反应过来,伸手胡噜了一下自己的脸,自己也吓了一跳:“卧槽……”
唐本初给马三倒了杯茶水递给了张纸巾,马三呼噜噜喝下去又擦了一把脸,这才小心翼翼的盯着我:“李叔叔,你说的没错,我那钱,来的确实是邪财。”
被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人叫叔叔的感觉,还真特么的酸爽,我赶紧摇摇手让他去了这个称谓,他赶忙答应下来,就开始讲。
这事儿就从他败光了家产,开始赌博说起。
人人都知道,久赌无赢家,他一开始试手气的时候,碰巧赢了点小钱,这跟鱼吞饵料一样,立马就上了钩,赢钱还想多赢,输钱就还想捞回来,一来二去,自然是债台高筑。
这天又输了个底子掉,他气急败坏之下,忽然福至心灵,想起来以前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过这么个风俗,就是输钱之后,把自己内裤翻过来穿上,就能赢钱,这叫“翻本”。
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他急急慌慌的就上茅房翻内裤去了,结果一进了茅房,他就觉得有点奇怪,明明快夏天了,咋茅房里面还特么这么冷,而且,平时不觉得,那天倒是觉得茅房里一片死静,有点让人不舒服。
不过他也没多想,就觉得自己也许是输急了眼了想多了,进了厕所就脱裤子,结果冷不丁隔间的厕所忽然传来个男人的声音:“兄弟,你要翻本啊?”
这一声差点把马三的尿给吓出来,但是马三一想,脱裤衩“翻本”也算得上赌徒之中公开的秘密,就应了一声,还生出了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互怜来:“你也是?”
那个人呵呵的笑了一声,接着就说道:“你也别翻了,不管用。”
赌徒是最爱听吉利话的,赌钱的时候过报刊亭都绕着走,生怕粘上“书”字闹得自己“输”,一听那个人给自己唱衰,马三当时就不乐意了:“你他妈的放什么驴屁?”
结果一墙之隔的那个人接着说道:“你要是想发财,我跟你说个法子,想听不?”
本来马三就输的走投无路,连反裤衩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一听这个当然就来了兴趣,追问那个人怎么发财。
结果那个人从隔间底下伸出来了一只手,手上拿了一个骰子:“你赌钱的时候,带着这个骰子,一定能赢钱,但是你得记住两点,一,你赢的钱,当天半夜十二点之前,必须一分不剩的给花完了,二,这赢来的钱不能白送给人,只能买东西。”
马三半信半疑,心说没听见过这说头啊:“这管用不?”
那人阴沉沉的一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马三咽了一下口水,心一横,伸手就要去拿那个骰子,也不知道怎地就长了个心眼儿,接着问那个人道:“那我问问,要是犯了这俩忌讳,会发生什么事?”
那个人又笑了,笑的让人瘆得慌:“你要是想好好活着,就最好别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