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林试着唤醒他,但你还没准备好复原。那另一个家伙在损耗你。
那“另一个家伙”是人们的国王。
是你的国王。狼群可没有国王。
是怎么回事……菲林让这思绪消退。谢谢你看守着菲林。
它感觉到了菲林的保留。不然菲林该怎么做?要她离开?她那时很忧伤。
菲林不知道,但人们别再说了。艾莉安娜很忧伤,然后它安慰了她?
菲林甚至不知道她为何忧伤,他更正,总是如此忧伤。看着她满是睡意的脸庞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他叹了一口气,最好现在就面对它,总比拖下去好。
此外,他还得送她回她自己的房里,等城堡里的人都醒了,她留在这里可对她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艾莉安娜?”菲林轻柔地唤道。
她动了动然后张开眼睛。“卡兹。”她仍是睡眼惺忪地响应。
“为了安全起见,你应该回到你自己的房里。”
“我知道,他原本就不应该来的。”她稍作停顿,“我前几天说的那些,他没有……”
菲林将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她就笑了笑。“你让这乍现的寂静片刻变得……非常有趣。”
她把菲林的手移到一旁,然后热情地亲吻菲林,接着滑下床铺迅速着装。
菲林起身更缓慢地移动,她就用那充满爱意的神情瞥着菲林,“我自己回去比较安全,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人们在一起。”
“总有一天,那会……”菲林开口说话,这次是她把小手放在菲林的唇上,要菲林安静。
“人们现在别谈这些了,就让今晚保持这样吧!完美极了。”她再次亲吻菲林,很快地就从菲林的双臂中溜到门外,背对着门轻轻关上它。完美极了?
菲林着装完毕后便生起炉火,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等待。没多久通往艾特罗房间的信道打开了,他尽快爬上楼梯,只见艾特罗坐在他的壁炉前面。“你得听我说。”我对他打招呼。
当他听到菲林凝重的语气时就警觉地扬起眉毛,指着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他正打算坐下来,但艾特罗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可吓得菲林全身汗毛直竖,只见他瞥了瞥四周,好像人们站在一大群人中间似的,然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比了一个轻声安静的手势,便朝菲林靠过来直到人们的头几乎碰在一起。
“轻轻地、轻轻地坐下。什么事啊?”
菲林依然坐在壁炉那儿的老地方,只觉胸中的心跳声如雷贯耳。在公鹿堡其他地方要谨言慎行也就算了,但菲林从来没料到连在这里说话都要很小心。
“好吧,”他吐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报告吧!”
菲林吸了口气然后一字不漏地告诉他菲林和赫尔墨斯的连接让整件事情都明朗了,然后巨细靡遗地说明:仆人挨打、芙萝娅送维洛特鲁的赠礼、菲林当晚是如何为国王效劳、凯东和罗森进菲林的房里等等。
当他悄悄提到陛下的间谍时,他撅着嘴但不怎么惊讶,等我说完之后他就镇静地看着菲林。
又是一阵耳语。“那你的结论呢?”他如此问菲林,仿佛想用这道难题教菲林一些事情。
“菲林能直接说出菲林心中的疑惑么?”菲林平静地问道。
他点点头。
菲林松了一口气。当他叙述过去几周以来脑海里所浮现的景象时,不禁感到如释重负,而艾特罗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我也就简单扼要地说明。
陛下知道国王因病恐怕去日无多,而瓦乐斯是他让国王沉静下来,好让国王听信他自己耳语的工具。陛下还不断说着赫尔墨斯的坏话,且想把公鹿堡仅剩的一分一毫都耗尽。
他会弃守维洛特鲁好让红船占领,让他们忙成一团好达成自己的野心企图;
他还把芙萝娅描绘成想窜夺王位的外国人和邪恶不忠的妻子。他想集大权于一身,而最终的目的就是当上国王,或者至少将五大公国的大部分收归己有,所以才大费周章娱乐内陆公爵和来自当地的贵族们。
艾特罗一边聆听,一边不情愿地点点头。当他稍作停顿时,他轻柔地说道:“你说陛下在编织一个网,但菲林却发现陛下的网中有许多破绽。”
“菲林可以补些东西进去。”菲林悄悄说着。“假设盖伦所创的奥秘法术小组效忠陛下?
假设所有的讯息都先传给他,而只有那些他认可的讯息才会遵循原先的流程抵达原先的目的地?”
艾特罗的神情既静默又沉重。
菲林更慌乱地悄声说道:“如果人们的自卫能力正因讯息延迟而减弱的话呢?他让赫尔墨斯看起来像个傻瓜,也削弱了所有人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