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这样的火焰温暖他体内冰冷的精灵血统,在心中小心地守护这火焰。
现在他看见了自己可能的下场——正如同他在塔西斯城里看到的,被活活烧死的焦黑尸体一样,血肉变成一团焦炭——停止的心脏变得焦黑。
这是他的原罪,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必须要把自己的灵魂放在这女人的祭坛上,正如同其他人把银币放在枕头上一样。
这是他欠罗拉娜的。她已经为了他受了够多的苦。
他的死没办法让她自由,但他的生命则可以。
罗伯特慢慢地将手放在心脏的部位,低头鞠躬。
“遵命,大人,”他说。
艾拉走进了她私人的密室,心中一团乱。她感觉的到血液在血管中跳动。
刺激、虚无、胜利所带来的喜悦让她不饮自醉。
但是她心中还有个地方在不停怀疑着,因为它让这一切得意洋洋都变得毫无意义,所以更加恼人。
她愤怒地试着不要去想这件事情,但是当她打开这扇门的时候,它又突然占据了脑海。
仆人们没有期待她会这么早回来。火把还没有点亮;炉火已经置好了,但是还没有点着。
她恼怒地准备伸手去拉响铃档,让仆人们匆忙地走进来,处理好一切该做的事务。
突然一只冰冷,没有血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手的寒意让她的血液几乎结冻,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艾拉痛得深吸一口气,想要摆脱这只手。但这只手牢牢地抓着她。
“你没有忘记我们的交易吧?”
“没有,当然没有!”艾拉说。她试着不要让声音发抖,显露出恐惧来,严厉地命令,“放开我!”那只手慢慢地松了开来。
艾拉飞快地把手抽开,不停按摩那部位——即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那部份的肌肉也变得灰白。
“精灵女人会是你的——当然,要等黑暗之后把她料理完之后。”
“当然,她活着对我也没有用。
活着的女人对我没有什么意义不像那个活着的男人对你用处可大了……”骑士的声音让人不悦地停留在最后的字句上。
艾拉恼怒地瞪了那透明的面孔一眼,闪烁的眼睛漂浮,和身体分开在骑士黑色的盔甲上。
“不要那么愚蠢,索思爵士,”她急忙拉动叫门铃。
她突然觉得需要一些光亮。“我可以分辨公私——有些时候你还做不到,如果你的传说正确的话。”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半精灵?”索思爵土问,它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平常一样,好像是从很深的地底传出来的。
“他将会变成我的东西,完全、彻底的,”艾拉不停地按摩她冻伤的手腕。
仆人们迟疑地走进来,不敢正眼看暗之女,害怕又触动她著名的怒气。
不过奇带拉脑中思索着别的事情,并没有分神去管他们。
索思爵士如同往常点起蜡烛的时候一样,躲进阴影中。
“惟一可以完全占有半精灵的方法是让他亲眼看着我摧毁罗拉娜,”艾拉继续道。
“这恐怕不是赢得他的爱最好的方法,”索思爵士不屑地说。
“我不想要他的爱。”艾拉拔下手套,解开盔甲,发出短暂的笑声。
“我想要他!只要她还活着,他的灵魂就会一直和她在一起,一直想着自己所作的伟大牺牲。
不行,惟一让他臣服于我的方法,是让他在我的靴子底下苟延残喘,直到他不成人形为止,这样他才会对我有点用。”
“不会太久的,”索思爵士经验老道地说。
“死亡将会让他重获自由。”
艾拉耸耸肩。仆人们已经完成了工作,很快地消失了。
暗之女站在烛光下,静静地思考着,她的盔甲还只肥到一半,头盔在她手上前后晃动着。
“他对我说谎,”她片刻之后轻声说。
她把头盔丢到一张桌上,打破了一个盖满灰尘的精致花瓶。
艾拉开始前后踱步。“他对我说谎。我的弟弟们没有死在血海里——至少其中一个活了下来,我可以感觉得出来。
永恒之人也是,”艾拉断然地打开门。“加汉!”
她大喊。
一名龙人急忙走进房中。
“有什么新消息吗?他们找到了队长吗?”
“没有,大人,”龙人回答。
——
绯月想象着和河风开了一间小店,店里有着美丽的蜡烛、药草和蜂蜜,而河风那文书的技艺……
所以绯月投靠表哥借钱,但他也没钱,反而安排她到泥泞湾和他哥哥福林特谈谈。
他已经告诉你整件事,如何收场。
他后来搭渔船一路回到这里,新来的,像丧家之犬一样回到公鹿堡,当天就放下尊严来到这里,却发现自己有多蠢。
也明白河风如何假装和欺骗我。他是个混蛋,新来的,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