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精明地看着坎德人,你在这里干什么?”艾文的语气里透露着其他的意思,只不过坎德人听不出而已。
“我和我的朋友们一起来的。其他人还在别的地方,不过生死未卜。”他哽咽着说。
坎德人想起卡拉蒙,想起羸弱的罗德利斯,还有绯月等人。他的心就如同被击碎了一般,只能在夜里失眠的时候,想着如何才能与他们团聚,毫无疑问,这是件让人伤感的事情。
“他们还活着。别担心。”艾文拍拍他的背。
“你真的这么认为?”韦德又高兴起来。“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和啊沙里瓦娜一起来的——”
“啊沙里瓦娜!”老人跳起来,白发狂乱地飞舞着,脸上迷糊的神情立刻消失。
“她在哪里?”老人十分严厉地问。“还有你的朋友们,他们显著在哪里?”
“楼——楼下——”韦德结巴地看着老人突如其来的大转变,他那可怜的脑袋根本无法理解艾文的黑色幽默。
“啊沙里瓦娜对他们施了个法术!”
“啊,她这样做了?”老人自言自语。“我们会去处理的。跟我来吧!”他开始走下阶梯,动作快到韦德得用跑的才能赶得上。
“你说他们在哪里?”老人停下来。“精确一点,我要具体的位置”他大喊。
“呃——陵寝!修玛陵寝!我猜那是修玛长眠的地方。啊沙里瓦娜当时是这样跟我们说的。”
“嗯,至少我们不需要走太远。”
老人快步走下楼梯,一脚踏进韦德进来的洞穴。韦德吞了口口水,紧抓着老人的袍子。他们漂浮在半空中,只感觉得到四周有风不断吹拂着。
“下去!”老人说,周身的力量陡然增加。
他们开始往上飘,慢慢靠近上层阳台的屋顶。韦德感觉到他的头发开始竖起来。
“我说往下!”老人对着底下的洞穴愤怒地挥舞着手杖。
底下传来一阵啜吸的声音,两个人飞快地被吸进去,艾文的帽子忙乱中掉了下来。这跟他掉在龙穴里面的帽子一模一样嘛!
韦德想。压得乱七八糟,跟块破布一样,而且好像有自己的主见。
艾文伸出手去捞了一下,但没有抓到。帽子飘在他们前面大概五十尺的地方。
泰索柯夫往下看,正准备要问问题的时候,老人及时阻止了他。老法师抓住手杖,开始喃喃念着咒语,用手杖比着奇怪的手势。
罗拉娜睁开眼。她躺在一个冰冷的石凳上,看着黑色的天花板。她完全记不得自己身在何处,突然间,她记了起来。啊沙里瓦娜!
她快速地坐起来,打量着四周。哈勃正在按摩着颈子,泰洛斯眨眨眼看着四周,一付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吉尔赛那斯已经醒了过来,站在陵寝的入口,看着地上的某种东西。当罗拉娜走过去的时候,他转过身,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他对着门的方向点点头。
啊沙里瓦娜正坐在那边,双手掩面,伤心地哭泣着。
罗拉娜迟疑了一下,原本到了嘴边的恶毒话语又吞了回去。
这根本不是她意料中的状况。本来应该会怎么样?她问自己。大家本该再也不会醒过来。这一定是可以解释的。她开始走向前。
“啊沙里瓦娜——”她开口。
女孩跳起来,满是泪水的脸上有着极度的惊惧。
“你们怎么会醒过来的?你们怎么能挣脱我咒语的束缚?”她吃了一惊,背靠着墙。
“别管这些小事了!”罗拉娜回答,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告诉我们——”
“这是我做的!”一个低沉的声音说。罗拉娜和其他人回头看到一个满脸白胡子,穿着灰色泡子的老人从地板上的一个洞穴浮起来。
“艾文!”罗拉娜不可置信地说。
附近传来了轰的一声,哈勃昏倒在地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每个人都愣愣地看着老法师。啊沙里瓦娜发出一声尖叫,趴在地板上无助地哭泣着。
艾文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走过棺架,跨过昏倒的矮人,直直走到啊沙里瓦娜的身边。韦德这才从洞里面爬出来。
“看看我找到什么人了!”坎德人骄傲地说。“艾文!我刚刚还空中飞喔,罗拉娜。我跳进那个洞,然后就一直飞到一个地方,那里有金龙的图画,艾文在那里对我大吼大叫——我承认我那个时候觉得相当的奇怪。我说不出话而且……哈勃怎么了?”
“嘘。韦德,”罗拉娜看着艾文无力地说。老人蹲下来,摇着那个野精灵女孩。
“啊沙里瓦娜,你干了什么好事?”艾文严厉地问。
罗拉娜突然觉得自己铁定是认错人了,眼前的人只是另一个恰好与艾文穿着一模一样的老人。这个板着脸,看来气魄惊人的长者不像她记忆中的那个迷糊的老法师。不对,她还认得那张脸,更别提那个帽子了!
看着眼前的艾文和啊沙里瓦娜,罗拉娜感觉到有两股极大的力量有如闷雷般,在两人之间流动着。
她想要立刻逃离这个地方,但她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呆呆地看着。
艾文是法力高强的魔法师,体内蕴含着巨大的魔法能量,此刻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啊沙里瓦娜?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精灵而已,哪里得来的力量?
是屠龙枪碎片,还是龙神之秘宝?
这两个答案显然不太可能,这下罗拉娜彻底蒙了,她只能默默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你做了什么,啊沙里瓦娜?”艾文追问。“你背弃了自己的誓言!”
“我没有!”女孩哀号着说,在老人的脚下蜷曲成一团。“没有,我没有。我还没——”
“你以另一种形体现身在这世界,并且介入凡人的事务。这样就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你居然还把他们带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