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问你是什么人了,能懂得这个手势的,都是自己人。我想知道的是,老家伙走了,有没有遗言留下?”
陆章摇摇头。
“那遗物总该有吧?”顾树森郑重道。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仿佛枫叶的纹路,陆章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和忧心。
他在牵挂什么?又在担忧什么?
悬在空中的赵明诚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俯下身在陆章耳边嘀咕了几句,陆章听了微微颔首。
“您是在为‘螭龙’担忧么?”陆章突然道。
顾树森一错愕,陆章似乎能听到胸口陡然一跳。
陆章笑了笑,起身缓步走到书架前,把右手伸入书架夹缝之间,寻到一个开关,按了一下,突然间,一本硬皮书弹了出来,他把书抽出,打开,书页中间竟是挖空的,里边正躺着一把奇怪的“匕首”。
匕首三寸,蜿蜒如龙,刀锋闪着毫光,十分锋利,刀尖寒芒迸射,刀背上浮雕着一条螭龙,螭龙獠牙狞厉。
陆章回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顾树森已经站起来,脸上很是惊讶。
陆章把书本合上,走到顾树森身前,把书本递了过去。
顾树森的手停在半空,有些颤抖。
“赵叔说这把螭龙匕由您继承。”陆章道。
顾树森看起来十分激动,拿到匕首的一刻,竟然热泪盈眶,有些哽咽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时隔二十年,我还能再次见到这把匕首,想当年,在南疆交界就因为这把神秘的匕首,我们小队才能调来一支神秘力量,杀死奇怪的敌人使得整个小队活得性命……”
他完全沉浸在过去里,眼神有些迷离。
“神秘的力量……奇怪的敌人?您是说那些沙子做的敌人么?”
顾树森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陆章,既知道暗号,又能拿得出螭龙匕,还知道沙子做的人,要知道,他提到的每一桩都是绝密,比如沙子做的人,在国家档案馆里属于一级绝密,能知晓的都是见过世面或是手眼通天的人,但是看他年纪轻轻,就知道这么多,心中震惊可想而知。
而且,他称呼老家伙为“赵叔”,莫非他承袭了老家伙的衣钵?嗯,绝对是这样没错了,否则,这一切又怎么解释得通?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顾树森看陆章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越看他越觉得顺眼,顾老头确实选了一个不错的接班人。
“你知道这匕首的来历吗?”顾树森再次问道。
陆章点点头:“来历我不太清楚,毕竟时间太过久远,但是我却知道,谁能拥有这把匕首,就能号令‘螭龙’组织。”
顾树森微微颔首,脸上神情十分奇怪,有几分猜不透,几分赞赏,几分欣慰。良久才又道:“那……你有什么要求?”
陆章知道,把匕首给他,意味着把神秘组织“螭龙”交到了他的手里,他可以提一个“要求”,要求对方为自己做一件事。这是他们老一辈之间的约定,只是,时过境迁,陆章不愿再做这样没头没脑的交易。况且,这种交易缺少人情味,不对他的脾胃。
另外,赵明诚还透露,“螭龙”组织已经解散,根本就无法重聚,这把匕首当年只是信物,现在已经失去了价值,只是一个摆设,一个纪念。当然,对于这些,顾树森并不清楚,就算把匕首交给他,他也召唤不出曾经帮助过他们的那一支神秘的力量。
“我必须为你做一件事,这是约定好的,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顾树森看出他心中的顾虑笑着说道。
陆章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不,您不必为我做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把匕首必须得有个归宿,如今赵叔走了,这把匕首应当托付给值得托付的人,至于其他都不值一提。”
顾树森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细细打量着陆章,感觉到他的真诚。
“哈哈……”顾树森笑了起来,十分豪气。
“小伙子,我需要履行的承诺又岂会因为某个原因而改变?你并不理解我们的感情,我与老赵是生死的情义,重承诺,这一次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广南省公安厅厅长顾树森。”
陆章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但是由他自己说出来,就是给他一个郑重的许诺。事实上,陆章很想立刻就对他说:“你帮我搞垮永城地产吧!我还要王振东的儿子王浩跪在我面前学狗叫!”
只是,陆章不能这么做,提这种要求何其荒唐,而且假手于人报仇雪恨根本消除不了他的怨气,他要等待机会,强大自身,亲手毁了王浩这个曾经践踏过他的人,甚至毁了他的家族,让他一无所有,受尽痛苦而死。
“小伙子,你挺不错,与顾侄女很相配,老顾后继有人,真是羡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