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等杨帅再问,乔明珠就挂了电话,手机里传来笃笃的忙音,杨帅苦笑了一下,把手机收了,又沉思着,乔明珠嘴里说的“老头子”肯定是她的长辈,不是她父亲就是叔父辈,估计是她老子的可能性最大,不过……她会是省委一号人物的千金?
就算不是,也肯定有相当大的关系,杨帅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正沉吟间,外面的门上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杨帅出去开门,开了门后,只见外边站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在昏暗的路灯下,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嘈杂声。
为首的一个身材略胖的男子凑上前来笑着问了一声:“小杨,你是杨帅吧?我是青山县的县委书记朱学才,可以到你们家参观参观吗?”
朱学才看起来四十五六岁的样子,杨帅当然知道他的“参观”绝不是要参观他的家,而是想从他嘴里掏掏陈刚的底儿。
“请进请进!”杨帅自然不会拒绝。
朱学才对外边的人吩咐了一声:“都在外边等着!”
进屋后,杨帅把客厅里的椅子拉开,请朱学才坐下来,又倒了一杯茶水给他,这才问道:“朱书记,您可是我们青山县的父母官,日理万机,到我们这种普通居民家也没什么好参观的吧?”
朱学才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杨帅可是一点儿都不奇怪,从陈刚送他回家后,朱学才这个青山县城的一号人物要想查清楚他全家的底细,那跟眨眼一样容易。
听到杨帅语带机锋的话,朱学才苦笑了一下,杨帅还是个学生,居然心机也不简单。
“小杨,我也不收着藏着了,傍晚的时候我得到县公安局的急报,说河西省一号车进入了我们青山县城,这可是大事,而我们官方没有得到任何的正面通知,一号车进入到离开,时间并不长,我这个青山县的父母官当然心里没底了,而小杨作为青山县的一员,我想也应该不想我们青山县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把“青山县”这个大家庭的帽子扣上来,杨帅也听出朱学才含在其中的“威胁”味道,不用说,他一家祖宗八代都是清白的,与“官员”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儿,朱学才也是不明白他怎么跟河西省一号有关系的,但是这个“威胁”当然也不会摆明了。
杨帅摊摊手说:“朱书记,我没有任何想给‘我们’青山县抹黑的意图,这个陈刚我只见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见面,他是谁,这我可不清楚,我只是在省城有一个朋友,她叫陈刚开车送我回青山来,就是送我回来,没有别的意思!”
朱学才顿时沉默下来,脸上的表情却是惊疑不定!
河西省的一号车在青山县出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朱学才在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去潭州市向市委领导证实。
这个消息自然把潭州市的领导炸了营,在不清楚情况下,潭州市对青山县朱学才的授意是护卫好安全,不接触不乱阵脚。
而后朱学才他们在杨帅家的小巷子口也看到了,车里就只有开车的司机和杨帅两个人,司机把杨帅亲自送回家后就开车离开,在青山县没有任何停留。
朱学才赶紧又向市里汇报,市委领导又授意:“查清杨帅一家人的情况以及任何社会关系,再适当的去他家里摸摸底,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才有了朱学才与县里一众官员来杨帅家门口的事情。
听得杨帅说开车的司机名叫“陈刚”,这倒是跟市委传过来的消息相印证了,省委乔正元乔书记的司机名字就是叫做“陈刚”。
能让乔书记的司机开了一号公务车来送杨帅回来,要说这中间没有关系,朱学才能信吗?
朱学才沉吟一阵又问道:“小杨,你在省城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杨帅其实隐隐有些明白了,也不犹豫,说道:“我在省城的朋友姓乔!”
朱学才点了点头,然后又追问:“小杨,我听说你父亲在省城人民医院住院,本来应该我亲自去看望一下你爸妈,但我这些天有些忙,我会安排人员去看望,另外……”
说到这儿,朱学才又盯着杨帅问:“小杨,你跟我交个底,就真只是你朋友叫人送你回青山,没有别的事?”
对朱学才这个问话,杨帅当然是明白的,朱学才是害怕青山县出了什么漏子,所以他也很诚恳的点着头回答:“绝对没有别的原因,朱书记,这点您大可以放心,我是个学生,是青山这个大家庭的一员,我父母还要在这儿生活一辈子,我怎么可能去干抹黑青山县的事?”
朱学才顿时松了一口气,笑呵呵的伸手拍了拍杨帅的肩:“小杨,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有什么困难就尽管跟我提,我也会尽量解决,我们青山县的事自然没有大到到外人来解决吧?”
说着又从上衣口袋取出钢笔来给杨帅写了个手机号码。
杨帅的话,朱学才基本上是相信的,他拿自己一家人还要在青山生活一辈子的事说事,朱学才怎么不明白这是杨帅的“保证”?</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