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武兄长,这些日子以来还是多谢照顾,在下真不知该如何感激才是。”
夜间,院子里的水井处,曹信顿时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后者面前,方才放下了手中的木棍,与对方一起坐在了石井边沿。
“呵呵呵,不是说过吗?叫我武大即可,都两个月了,还如此客气个甚。”
武大一看到曹信的左腿还绑着厚厚的纱布,一脸笑意的道。
“哦,也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院子不大不小,就像普通农家的小院,四周各有四间房,分别是厨房、寝室、马棚等等。
武大当下看到曹信似乎闲来无事,不禁笑着问道:“怎么?这么晚都不睡?兄弟是否有些心事?”
武大是个老好人,而且平易近人,这两个月几乎都是武大和他的妻子照顾着自己,曹信这么一听,也是闷闷不乐的点了点头。
“是啊,总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唉……如今又该何去何从呢?”
“无妨,你在这里住下即可,要住多久就住多久,就是马棚有些委屈兄弟了。”武大呵呵傻笑一声,挠了挠头又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曹信发现,似乎最近武大老是大半夜的在这里独自看夜空,心中也有些好奇的道:“武大,那你为何不睡?”
“哦,也没什么,先前那五十株钱解了我们一家四口的燃眉之急,但这段日子也已经挥霍一空,买米的买米,又逢如今是旱季,我们顾家村大多都没有收成,唉……”
看武打愁眉不展的模样。曹信默然良久,同时看着天空叹气起来。
“呵呵,怎么,是不是做哥哥的我影响到你了?也没什么,你既然想不出自己的来历,那就慢慢想,总会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哦,对了,这两个月。兄弟你的脚是不是好些了?”
“嗯,右脚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左脚还不能动,最近只能靠木棍来走路。只是……”
“只是什么?”武大问。
曹信道:“只是……最近一直在做很多噩梦,梦到的……又是一些可怕的梦。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武大一愣,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或许是一个征兆啊,估计兄弟你梦到的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未可知啊。”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呵呵,怎么可能……我这样的人,估计也只是个平凡农家的百姓。哪里还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那可不见得啊……”当下一笑,武大顿时上下打量了曹信,似乎那眼神不相信曹信只是个平凡的人。
“此话怎讲?”曹信,眉头一皱道。
武大此时说道:“我虽然看人不多。但从兄弟你身上的衣着和举手投足也能看出一二,或许……兄弟你是名士之后也说不定啊……”
“名士?兄长又说笑了,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名士呢?”
曹信此时的打扮,与两个月前不一样。之前的衣服全都破烂开来都被顾大嫂给扔掉了,而曹信如今的这身干净衣服。还是武大穿过的素衣。
“不说这个了,你且说说,到底是做了怎样的梦?”
闻言此话,曹信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有时候……我做梦,会梦到在深夜……就像现在这么黑的天色,而且……好像还是在山上。”
“山上?”
“没错。”点了点头,曹信又道:“我一直跑……一直跑……拼命的跑,只觉得后面有个人在追我……”
“是什么人?”武大又问。
但这次曹信却摇了摇头,“这……我倒不记得了,只是觉得不止一个人在追我,而且是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很多很多……
嗖——!!嗖嗖——!!
“哈……哈哈……”
黑暗的山林间,不断传来着树枝晃动的声响,而不时有着急促促的喘息之声。
“哈……咳咳……哈……”
曹信一直在跑,身上的铠甲更是满满的血色,只是树林中太黑,他只能一直往山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