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挥舞得越来越快<>但独臂抵御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锋利的武器没有给欧文造成任何伤害<>即使是对短刀的拔挡<>也是相当巧妙地与两边的刀面接触<>好像欧文根本不需要看一样;其实<>欧文并不是靠视觉来捕捉敌人的动作<>他的感观能力已经超越了一般人的五感<>完全凭着手臂与敌人接触的刹那间的感觉<>以及附近空气的流动<>来判断并预知对手下一个动作<>从而抢在敌人之前采取行动<>
伴随着双方交手速度越来越快<>观众们的喝彩声一浪接一浪<>呼征栾心里越来越慌张<>他的速度快要到极限了<>可这银发少年的速度却好像根本没有极限一样<>不停地加快、加快、加快……
忽然<>欧文步法一变<>向左前方错开一步<>就在呼征栾对这一举措大惑不解时<>却不料被欧文用脚从内侧勾住了自己一条腿<>呼征栾的速度已经跟不上了<>他顿时一个趔趄<>在他勉强站定之后<>迫近眼前的是欧文重重的一拳<>由于重心后仰<>被击中已成必然之势<>
<>哦啊……<>炸裂般的剧痛从胸口传来<>欧文击向对手胸口的同时<>也向前踏去一步<>猛烈的冲拳虽然没有直接命中心脏<>却把呼征栾身体打得像干草一般飞舞在空中<>最后重重掉落在擂台的边缘上<>呼征栾根本没来得及做出防御<>他的胸腔已经破裂<>里面的肋骨被打断几根<>
<>废物<>站起来<><>人群中传来了那个令人惊惧的哥哥的声音<>即使已然身负重伤<>呼征栾亦不敢违抗<>他强忍着胸部传来的剧痛<>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呼征栾摇摇欲坠<>差点掉下擂台<>
按照比武规定<>掉下擂台等同战败――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们俩兄弟应该在决战中会师<>这才是在所有雄砮同胞面前彰显安他族实力的最佳舞台<>若是就此战败<>呼征栾无法接受;但他的对手更无法接受<>
就在呼征栾差点掉下擂台之时<>欧文一个疾步冲过来<>呼征栾连忙提刀横劈<>但短刀切开的只是淡淡的残影<>欧文右手托起呼征栾的下巴<>把他往擂台中间一扔<>在受尽折磨之前<>欧文不会让他掉下擂台<>
呼征栾被摔懵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虽然勉强站起来<>但从头部流下来的鲜血再次模糊了双眼<>呼征栾转过身<>望向欧文所在的位置<>透过鲜红的血幕<>他又一次产生这样的错觉:欧文的身影<>又变成了那早已不在世上的独臂男子<>
<>提居车儿<>为什么你还……<>迷迷糊糊之中<>呼征栾居然对欧文喊出了那个应该已死在银风针叶林里、雄砮民族中唯一能与郅支骨都抗衡的男人的名字<>
其实不仅是呼征栾<>在场的野蛮人中<>所有在七年前见证或参与过上一次擂台比武的人都有这种错觉<>就连坐在对面指挥台上的檀檀公主<>也不由自主地轻声道:<>四哥<>是你吗<><>在上一次比武中<>檀檀只有10岁<>她亲眼目睹了四哥提居车儿牺牲掉自己的左臂<>换掉郅支骨都一只眼睛<>从而将<>第一勇士<>的称号抢到手的血腥一战<>
现在欧文的年龄、姿态、动作、目光、神蕴<>与七年前的提居车儿是何等的相似<>
<>你们就如此想获得胜利<>这么想当第一勇士吗<><>在呼征栾惊恐的目光中<>欧文一步一步向他迫近<>以嘶哑低沉的声音道<><>为此……竟将我族尊严……视作地下的尘土、毫不怜惜地加以践踏……你们不感到羞耻吗<><>欧文的容貌因为愤怒而扭曲<>映衬着左手、脸上的鲜血<>与一开始的从容自得判若两人<>如同厉鬼一般<><>不可饶恕……被权位俘虏、被私欲驱役……这就是你们--卑劣、肮脏的臭虫……今天你们窃取我的生命<>用我的血沾污这片土地……但是、鹰父狼母看得清楚……我的亡魂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我诅咒你们<>总有一天……将以最痛苦的方式、偿还今日的罪行……<>
大木笼里的各位一面茫然<>虽然他们对欧文的反败为胜感到高兴<>但此时欧文的表现却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站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那个熟悉的同伴<>而是一个陌生的人<>
望着那一步一步迫近、鬼魅般的人影<>听到那段熟悉的话<>呼征栾感到极度惊恐<>他的精神倾刻崩溃<><>别、别过来……不是、不是我想杀你的……是我哥、他着逼我……啊--<>
<>哄……<>呼征栾无意识间出的话<>无异于向人群中投放一个大型爆炸魔法<>
就在这时<>突然一条身影飞快地窜上擂台<>一拳把正在胡言乱语的呼征栾打晕<>郅支骨都扛起自己的亲弟弟<>对指挥台上那老人喊道:<>单于<>呼征栾突发癫疯症<>已经不能继续比武<>他认输<><>
罢<>也不管单于答应不答应<>郅支骨都扛着呼征栾跳下擂台;临离开前<>郅支骨都的独眼瞥向欧文<>虽然没有言语交流<>但充满杀气的恶毒凶光却分明在威胁欧文:<>你一定会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