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师父的样子,颇象是有些恼羞成怒,但是没有忧色。
莫辰也没有再多追问。
想必即使遇着了麻烦,也不是什么大麻烦。
“行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莫辰躬身应是:“那徒儿告退,师父也早些歇息吧。”
莫辰一走,李复林就忙不迭把身上那件惹事儿的袍子脱了下来。
这祸全是衣裳惹出来的。
要是不穿这件衣裳,别人也不会觉得他和纪筝是一对……
道侣……
可是要把这衣裳撕了毁了,李复林又下不去手。
这可是徒儿特意给他制的,为他贺寿的寿礼,是一片孝心。
要说都是衣裳的错,李复林也有些亏心。
衣裳又不会说话,而且这么多件袍子里,是他自己穿了这件,颜色正好与纪筝的衣裳相仿。要是他穿件素的、穿件旁的颜色,哪会有今天这些事?
他把衣裳团吧团吧,随便一塞,眼不见为净。
好歹明天不能穿的一样人,跟那些人好好澄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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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想着衣裳的也不止李复林一个。
玲珑小声问门外头的人:“师父回来了?”
翟文晖点了点头。
虽然嘴上都不说,但师父回来,他们全都松了口气。
“那你也快回去睡吧。”玲珑完全就是过河拆桥,毫不留恋的朝他摆了摆手:“大师兄说明天还有不少活儿要干呢。”
翟文晖好脾气的笑笑,把手里的竹编盒子举高一些:“我帮你缝一下袖子。”
他要不提,玲珑都没注意到袖子刮了条口子。
她痛快的让开了路。
“我都没看见,这怎么刮的啊?”
她大大方方的去解衣带,想把外袍脱下来。翟文晖一回头简直吓一跳:“你干什么?”
玲珑纳闷:“不脱怎么缝?”
“没事儿,不用脱,这么穿着就行。”
“那好吧……”玲珑把衣带又草草系上:“你可别扎着我。”
翟文晖从线盒里把针线取出来,熟练的穿好了线,坐在玲珑旁边,把破口处拉平对齐,一针一针认真的替她缝补。
“八成是铲草的时候弄破的。”玲珑最干不来针线活。以前有齐婶在,也用不着她自己干。现在嘛……反正有翟文晖在,她也不用为这事儿犯愁。
翟文晖缝的又快又好,把那道口子缝完翻到正面再看,基本不大看得出来是补过的。
“行了。”他低下头去把线头咬断:“你还有没有扯坏的衣裳?正好我一起替你补了。”
“那你等着,我找找。”
至于两个人这么晚了待一间屋里有没有什么不合适……这个玲珑想都没去想。
他俩的关系虽然没有房间去宣扬,但是宗门里该知道的都知道,连师父都默许了。再说,就算两个人大半夜的同居一室,又怎么着?碍着谁了?谁敢说三道四,玲珑正愁这些天没活动开手脚,有人愿意找揍那再好不过了。
如果说担心翟文晖对她有什么不轨……
那纯粹是瞎担心。
担心她对翟文晖不轨还差不多。
就看现在,她大大咧咧把一堆衣裳翻出来,有不少都需要缝补的,比如衣带脱开了啊,勾破了了,扣子松了之类的,翟文晖又细心手又灵巧,两个人里头贤惠能干,宜室宜家的明明是他啊。
她也意思意思去倒了盏茶来,坐在他旁边自己比划招式。
要说练剑的天赋,宗门之内玲珑不敢说比得上大师兄,可是跟其他人比玲珑是毫不心虚的。